艾巒記得她看見了小火柴人藏湯勺,然後趴在桌案上休息……
怎麼一睜眼……
小木屋變成了宏偉壯麗的建築,巨大的圓形建築,層層環繞,密密麻麻,甚至看不清到底有幾層。
高聳於黑暗之巔。
阿嗚呢?
艾巒這才發現阿嗚不見了!
正尋找,忽聞燧石擊打聲,樓層隨著火把點亮,漸漸明朗,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清晰起來。
艾巒聞聲抬頭,這才發現隱秘在黑暗中的人們。
他們安靜不語,但臉上的笑容就好像蝙蝠撲哧的翅膀,擾得艾巒無法鎮定。
數以萬計,密密麻麻,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地下城竟然有這麼大的空間!
地上滿是斑駁的陳年血跡,和打鬥痕跡,艾巒又不蠢,恍惚之後,很快就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是啊,有什麼好詫異的,郝城不是經歷過一次了嗎?
無非是某人給她換了個場所。
茫茫人海里,鎖定一個人不再容易,但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斷然在那樓宇之上看著她,等著看她怎麼被虐殺。
“嗖”的一聲,艾巒也不含糊,直接拔出宇凌槍,面無表情地看著那扇陳舊的鐵門。
來什麼,她斬什麼。
最壞的結果也只是死而已!
而男人也確如艾巒猜的一樣,在高樓之巔,慵懶愜意地靠在長椅上,正玩味十足地看著她。
“她倒是不驚慌,還主動迎戰。”
毗術敬佩艾巒的膽識和適應能力,但還是不太理解。
厥場擄過無數獸人,被迫成為角鬥者,但成立以來,從未擄過雌性,眼下還是隻小雌性。
這看著就成年沒多久!
在萬人襯托下,角鬥場上的她,顯得那麼弱小。
她經得起角鬥嗎?
可她又是男人親自帶來的。
原來這裡是厥城,男人不光是郝城的城主,也是厥城的城主。
準確地說,他就是咔吉爾擁有最多城池的人。
男人不在的時候,他就替男人管著厥城,厥場平日也由他打理。
“你也不要整日困在厥場,偶爾也要關注一下外面的聲音。”
他人都到這裡了,毗術竟然還沒聽說郝城昨日有一少女單殺咔吉爾十大巨怪之一的吳頔。
“是。”
毗術不解,但男人的話,毋庸置疑。
“挑五品以上的出來。”
男人吩咐道。
“五品以上豈不是……”
毗術本就擔心少女不經打,竟然還給她挑等級那麼高的怪。
“嗯?”
男人露出不悅之色,毗術連忙應承,“是!”
鐵門“隆隆”開啟,一隻巨怪拖著鐵鏈緩緩出來,隨著鐵銬開啟,怪也毫不猶豫地撲向艾巒。
“打!打!”
隨著角鬥開始,觀看的獸人也都興奮起來。
毗術看呆!
少女的敏捷出乎意料!
銀槍在她手中,剛柔並濟,宛如一條銀蛇蜿蜒在空中。
毗術認不得麟器,但看得出這是一柄品質上乘的槍。
等等!
毗術後知後覺。
所以男人昨日要去的吳頔莫不是也是為了這個少女?
樓宇之上,男人一邊心滿意足地看著場上激烈的戰鬥,一邊呼喚隱沒在黑暗裡的老婆子,“怎麼,你心疼了?”
“老奴不敢。”
婆子應聲道。
但低垂的臉,始終不敢看角鬥場一眼。
那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