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比鹿要靠譜一些。
說帶著艾巒找鹿，真的把艾巒帶到山頂，而鹿也確實坐在懸崖上。
這是一處偏地，位於針葉林和垣卯山之間。
看來雪狼真的很瞭解鹿。
不愧是鄰居，一起長大的。
鹿是高階，有人靠近，他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但這一次，他卻無動於衷，只是木訥地望著懸崖下。
“你們做儀式的邪物叫鉉洺，是什勒的劍，什勒跟你差不多大，他身子有瘴氣，跟他的劍一樣，你見過他嗎？”
艾巒知道鹿心事重，但她現在只想找什勒。
“沒有。”
鹿平淡道。
“那劍是哪裡來的？”
“針葉林外面撿的。”
“你是不是在騙我？你騙過我一次了！”
艾巒說著就要拔槍。
但被雪狼一把攔住，“喂，你冷靜一點！”
艾巒卻推開雪狼，直面鹿，厲聲質問，“你肯定知道什勒在哪裡，如果僅僅是一把劍，劍做儀式，你為什麼那麼抗拒？做完劍的儀式，是不是就要對什勒做了？是不是？！”
鹿沒說話，也沒抬頭。
她聰明，他是知道的，她不好忽悠。
“帶我去找他！”
“我沒法帶你去。”
“那我就砍下你的鹿頭，提著你的鹿頭去找那個老頭要人！”
“別這樣……”
雪狼連忙拉過艾巒。
“你現在很衝動，你殺他沒用，這事顯然不是他主導的，但他是要做儀式的人，他現在沒做，說明你找的人還活著。”
是啊，他才是鹿族唯一抗拒這件事的人。
而且以鹿現在的狀況，如果艾巒真的動手，他大機率也是不會反抗的。
很多事，鹿也無能為力。
就像面對寅獸一樣。
鹿族也有很多能力強的獸人，他在裡面，也不過是個剛入高階不久的小鬼而已。
老頭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勢單力薄。
只是做劍儀式的時候，那些人沒來參加而已。
才讓雪狼有機可乘。
很明顯，鉉洺的儀式是多出來的，老頭只是為了讓鹿正式接手，嘗試著獨立完成一場淨化儀式而已。
重頭戲是什勒那場。
艾巒現在也確實不該打草驚蛇。
現在鹿族只以為是雪狼搶走了鉉洺，雪狼對兵器感興趣，所以動手，搶走就搶走了，但不會對人感興趣。
他們的儀式還能照常繼續。
如果艾巒現在去了，他們就知道她是衝著人去的。
艾巒要動手，就必須有致勝的把握，他們不會給她第二次的機會。
“七日後，會做他的儀式。”
鹿淡淡道。
好似與他無關一樣。
可他才是最不想幹這件事的人。
“哇，你流了好多血。”
雪狼這才看到鹿被血液吃透的白衫。
“該。”
艾巒說著便轉了身。
“喂，你這女人好殘忍……”
雪狼快步追上艾巒。
漆黑的夜幕下，寒風呼嘯。
極地真是個奇怪的地方，白天還下雪，夜晚竟然可以看到蒼白的月光。
冰冷的風，在艾巒的臉上拂過，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剜在她的面板上。
艾巒現在很煩，身體裡好像有一團火，燒得她渾身難受。
又冷又熱的，她快瘋了。
她確實不能衝動，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初見還沒有找到，什勒又被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