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跟艾巒戰鬥的時候就已無力。
如今面對雪狼的圍攻，她更加爬不起來。
準確地說，女人早已絕望，在看到胤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放棄了。
重塑鹿族的念頭也煙消雲散。
其餘高階鹿人也因為互相消耗，都受了不同程度的重傷，應對善於團戰的雪狼，皆無力應對。
對胤來說，這就是滅鹿族的最佳時刻。
可這少女又殺了回來。
胤在此次之前，都沒見過這個少女。
只是聽探子說起過，稱鹿人抓了兩個邪祟，都很能打。
尤其是那個少女，一個人闖進來，鬧出很大的動靜。
今日蹲點，看到了。
這少女確實很強，本以為她火屬性，會很吃虧，沒想到跟剋制她的寒冰系打，還是打不過她。
不過說到底還是鹿人自己不行。
好端端的，搞分裂。
湊一起，雪狼都不敢明目張膽地越界。
現在內部亂，外族人打，雪狼收尾，再合適不過。
“我打你有什麼用？我要的是這片土地！這裡跟你沒關係！你都不是這裡的獸人！”
胤惱火不已。
這少女明明是被鹿人抓起來的，還差點被鹿人燒死了，她要恨要殺，都應該衝著鹿人。
他現在滅鹿族，她不應該覺得解氣嗎？
怎麼反而為鹿人而戰！
“別廢話，要打就打。”
她身邊只有一個什勒。
就算她力量強大，她和她的人，也不可能打過一群滿血衝來的雪狼。
可面對這樣的局勢，她依然毫不畏懼。
“她為什麼如此……”
女人同雪狼一樣不理解。
不理解這個少女為何離開又折返。
她雖然擋在鹿人跟前，但顯然不是因為鹿人，她出擊的時候不管鹿人還是雪狼都打，她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讓這場戰役停止。
“是因為他嗎？”
女人回頭望向祭壇上的少年。
少年的儀式又一次失敗了，他還是沒有完整地做完一場儀式，但如果真的有神明，也一定是他，只有他像神明一樣憐憫著蒼生。
“原來真的沒有神明……”
鹿少年後知後覺。
迷離的眸，只看到那個紅衣少女。
他憐憫蒼生，她憐憫他。
“……”
祭壇上的雪狼少年也終於明白鹿的感受了。
一邊是他勢必拿下針葉林的哥哥，和他垣卯山的族人，一邊是他算不上朋友但一起長大的鹿，還有那個他始終看不懂的少女。
他們對立的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
也不能做。
甚至連立場都不敢站。
他不是哥哥，他並沒有征服這片土地的慾望，他甚至都沒有參戰，哥哥也不管他，情報都不需要他提供，哥哥自己有探子。
大概是知道他跟鹿的關係，所以不讓他插手。
“為他們死不值得！”
胤確實不想跟這少女打。
他佔她一點開戰的便宜足矣。
見她殺回來，他頭都大了。
幾百年了，也就今天有這樣的機會。
他勢必要趁機滅了鹿族，奪走針葉林。
他又不是弟弟，弟弟不懂事，總是跟鹿玩在一起，敵友不分。
他是垣卯山的當家人，他堂堂雪狼，在那隻老虎來之前，極地南邊所有獸人都害怕他們雪狼。
就連威城現在，獸人還都怕他們。
他們憑什麼跟一群鹿分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