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勒,第六天了呢。”
艾巒盤坐在牢房門口,抓著柵欄,巴巴地望著走廊盡頭。
“嗯。”
什勒在艾巒身後,給她後背上的傷擦藥。
連著四天,頃璵都沒有來。
看來艾巒的新衣服是沒希望了。
艾巒反手扒拉,破衣服這麼垂著,弄得她很難受,撕也不是,不撕也不是,“要不然等你擦完藥,你給我補補?”
“好。”
你小子答應倒是挺快,好像你會似的。
艾巒掏出針線,同時轉身,她拿她的裙襬做試驗,一邊操作給什勒看,一邊教,“像這樣,把兩邊縫起來,然後打結……”
“好。”
看上去也不難。
“鹿族的牢房可真冷清,好像就咱倆。”
艾巒轉身,繼續趴著牢門,張望黑暗的盡頭,“我明明感覺到周圍有很多高階,怎麼一個都看不見,連個守衛都沒有。”
看樣子都在牢房外頭。
什勒手忙腳亂,針老是掉,果然只是眼睛會了。
“噠、噠、噠……”
有人來了!
一定是頃璵來給她送新衣服了!
“什勒不用補了!”
艾巒開心。
但是很快,艾巒就發現來的人不是頃璵。
是女人。
女人在艾巒跟前停下,依靠著身後的柵欄,她的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老頭死了,就在剛剛。”
“哦。”
難怪頃璵沒有來。
“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女人好奇。
艾巒自然知道女人問的是頃璵,“也不算認識吧。”
“確實,認識也沒用,他依然會拿你做儀式,老頭死了,他現在就是鹿族族長兼偉大的神鹿大人。”
女人說到這裡,嘴角扯了扯,露出輕蔑的笑意,“老頭能拿自己的兒子做儀式,他拿你做,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顧慮。”
“他為什麼要燒死自己的兒子?”
艾巒好奇。
女人也好奇,詫異地看向艾巒。
這小雌性馬上就要死了,她為何不問自己的事,反倒吃起了鹿老頭的瓜。
可是對艾巒來說,她覺得這不是鹿老頭的瓜,更像是女人的瓜。
“說說唄,你都來找我了,肯定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我愛聽故事,你滿足一下我,更方便你接下去說服我。”
艾巒知道,女人上一次來這裡,是為了抓頃璵的難堪。
女人知道頃璵不忍心。
不光是對艾巒,對什勒,頃璵也不忍心。
故那日對鉉洺做儀式,他才那般抗拒。
女人挑這種時候來牢房堵頃璵,就像按在頃璵的傷口上一樣。
與其說女人是來跟頃璵遞橄欖枝的,倒不如說女人是來刺激頃璵的。
現在頃璵不在,就只有艾巒,那一定是希望艾巒替她做些她不方便做的事,加上老頭又剛剛死了,女人顯然是要行動了。
艾巒的話也讓女人吃驚,她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聰明,馬上就知道她的來意了。
“老頭的兒子認為自己犯了族規,就跟老頭請罪,請求老頭給他做淨化,清除他身上的罪孽,好得到神明的原諒。”
女人眸不自覺地沉了下來。
即便她有意剋制,但還是被艾巒捕捉到了。
“但你不認為他真的犯了族規。”
要不然女人不會這麼說。
直接說犯了族規即可。
艾巒上次醒了,聽到女人和頃璵的對話了,女人明明說的是頃璵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