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軒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出租屋不大,段小柔均勻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像一根細細的針,一下一下扎著他的心。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心裡像堵了塊石頭似的。
明明是他先不耐煩的,可現在怎麼感覺自己更難受?
這小妮子,平時粘人得像只考拉,現在倒好,一句話也不說,跟個木頭似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臥室的方向,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第二天,高景軒頂著黑眼圈去上班。
公司裡,林同事又開始了她的“每日八卦”:“哎,你們聽說了嗎?小柔跟景軒好像吵架了,昨天景軒跟一個女客戶出去吃飯,回來得可晚了!” “真的假的?景軒不是一向對小柔死心塌地嗎?”另一個同事附和道。
“誰知道呢,男人啊,都是大豬蹄子!”林同事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我聽說那個女客戶長得可漂亮了,身材也好……”高景軒聽得火冒三丈,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強忍著怒火。
偏偏這時,領導走了過來,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高景軒!你最近怎麼回事?工作效率下降這麼多?是不是不想轉正了?”
高景軒悶悶不樂地回到出租屋,推開門,屋裡靜悄悄的,段小柔不在。
桌上放著一張字條:“我去房東阿姨那裡了。”他心裡一緊,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高景軒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小妮子,玩消失是吧?
行,誰怕誰!
他賭氣地開啟電腦,開始工作,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滿腦子都是段小柔委屈的小臉,平時嘰嘰喳喳的小嘴此刻緊緊抿著,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這些畫面趕出去,卻發現越甩越多,簡直要瘋了!
另一邊,段小柔在公司茶水間偷偷抹眼淚。
她本來想假裝堅強,可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
“嗚嗚嗚……大豬蹄子!渣男!我再也不理他了!”她小聲地啜泣著,全然沒注意到身後站著一個人。
“小柔啊,怎麼了這是?跟景軒吵架啦?”房東阿姨關切的聲音嚇了段小柔一跳。
她慌忙擦乾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沒有啊,阿姨,我…我就是眼睛裡進沙子了。”房東阿姨一臉“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輕人嘛,吵吵鬧鬧很正常,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段小柔尷尬得腳趾摳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胡亂地應付了幾句,逃也似的離開了茶水間。
高景軒回到出租屋,看到段小柔正抱著抱枕坐在床上,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他心裡一抽,卻又彆扭地扭過頭去:“回來了?”段小柔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把臉埋進了抱枕裡。
高景軒感覺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不行。
他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轉身去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他心底的煩躁和不安。
晚上,高景軒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腦海裡都是段小柔的點點滴滴……
突然,他猛地坐了起來,“不行!”
高景軒猛地坐了起來,心裡像是被貓抓似的。
不行!
這冷戰打得比期末考試還煎熬!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段小柔,小妮子蜷縮成一團,像個可憐巴巴的小倉鼠。
他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她。
“喂,小柔……”他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段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