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血跡彈珠也像終於尋找到獵物似的,周圍旋轉噴射出的血跡足足增大一圈,散發出的紅色光芒瞬間鮮豔奪目,像個瘋子一樣折返回來加速射向艾林克斯。
“怎麼辦啊亞可,那顆紅色彈珠會跟蹤啊,”格雷往後退得遠遠的,猛吸一聲鼻涕顫顫說道,“再這樣下去艾林克斯遲早會被攻擊到的,有什麼辦法啊亞可?”
“怎麼辦?那顆彈珠是那個托特的,”亞可回想起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追求完美、目中無人的長黃色高扎頭髮的人,自言自語道,“這明顯是他另外一個能力,會跟蹤人的血彈珠——那這顆彈珠是靠什麼追蹤目標的呢?血液,氣味,還是的瑪斯之氣?”
“肯定是瑪斯,”路易凡上前一步,話語衝口而出,“沒看到那枚彈珠吸收了他體內的瑪斯,顏色才變得那麼鮮豔嘛。”
“吸收瑪斯,就在剛剛和艾林克斯擦身的一瞬間嗎?”亞可遲疑地望向艾林克斯背後的血痕,“但是不管是什麼,那都不是重點,現在得知道怎樣才能把彈珠引到其他地方去才行。”
“亞可,用你的飛鏢瞄準我的左手臂!”
在血跡彈珠加速折返之際,艾林克斯竟然望向亞可這般說道,屬實令亞可有些捉摸不清頭腦。
為什麼?那可是活生生一條手臂啊,割斷的話將會忍受多大的疼痛,而餘生也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再者,如果自己偏差哪怕一公分,飛鏢都有可能要了艾林克斯那年幼的生命!為什麼他就偏偏相信自己能在這樣的情景下,能一擊恰好割斷他的左胳膊?
亞可猶豫地取出屁股腰包內的飛鏢,那是他在由龍城新買的,散發出堅韌金屬銀光的鋒利三角飛鏢。
他試圖去瞄準艾林克斯的身體,可是自己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大腦也如同缺氧似的,眼前呈現的景象一閃一滅。
“你行嗎,”路易凡翹嘴輕蔑地說道,“哼,你要是連這也做不到,就更別想加入什麼戰團了。”
路易凡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是因為他早在斜坡與艾林克斯匯合時就注意到他左臂上紫色且潰爛的傷口。
“是啊亞可,這個時候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格雷拍拍亞可的肩膀,也跟著勸道。
亞可狠狠搖晃了下腦袋,一邊反覆想著自己可以做到的,一邊用左手穩定住自己顫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氣,開始瞄準。
同時艾林克斯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躲避不掉接下來即將要折返回來的血跡彈珠,與其要喪失生命,他只能喪失一條手臂,況且這條手臂,還中了未知的劇毒,致使他想像往常一樣使用體內熟悉的瑪斯的時候,都異常艱辛。
他也總是感覺亞可身上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氣息,與任何至今他所見過的人的氣息都不相同,那也許並非不是瑪斯,而是一種至今未被人察覺到的特別形態的瑪斯——那是昨天深夜他在樹上觀摩亞可練習飛鏢時突然感受到的。
“就是現在!”艾林克斯聲嘶力竭地喊道,將左手的雙管手槍塞進槍袋,手伸舉起來。
在他叫喊的同時,加速返回的血跡彈珠再次從他身旁擦過,將他身體正面刮擦得鮮血淋漓,血漬沾滿了他的防毒面罩,接著彈珠又衝擊進水木森林當中。
在這沉悶到將近窒息的鮮血淋漓的氣氛中,發出一陣空氣撕裂的咆哮聲,原來是亞可手中發射出去的飛鏢!那條迅速且筆直的飛行線一邊無情地切割著空氣,一邊直指艾林克斯。
艾林克斯見勢,在飛鏢到來之前,努力將體內所剩無幾的瑪斯集中到左手臂上。
他的全身其實也在顫抖,但他始終保持全身紋絲不動以便亞可的瞄準,當三角飛鏢到臨之際,他臉上的表情再也支撐不住,尖銳的一角鑽進自己的血肉肌膚裡,比想象得還要快速迅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