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小夥伴,都裝模作樣地向比得投以讚許的目光,連亞可也不例外地嗯嗯點點頭,因為經常和比得一塊吹牛,他倆的關係還算不錯,可沒必要拆兄弟的臺啊。
“這裡我得說幾句了啊,大家靜靜啊。”
這猛地站起來的,便是在班中高絕大多數男生足足一個腦殼、坐在最後座的染一平了,光是這身高氣勢就著實驚了大家一跳,而且他說話的時候面部紋路驟變深,再配合他的短寸頭,像是猙獰地想要張嘴吃人一樣,而那般恐怖的神情,卻帶一副看似斯文的黑框眼鏡。剛來學校的時候,可沒有人願意和他同桌,但亞可清楚,這人比在座的各位性格都要溫和,而且還很逗比。
“這都什麼年代了,大家可不要老是惦記著刀劍棍棒啊什麼的,好歹也考慮一下遠端武器的感受啊,什麼槍炮弩還有弓箭啊,都很厲害的好不好?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斷劍團團長,他哪比金箭團團長梵倫斯厲害啊,人家用的可是遠端武器紅神弓,紅神弓!知道嗎?而且你要知道,道具名字裡帶個神字的,那可都是上古七神具啊,有可比性嗎?!”
染一平哼笑了一聲,終於變回那張大家熟悉的、滑稽圓滑的笑臉。
“是的,有可比性嗎?”
班上幾個女生也氣洶洶地叉腰站起來,表示支援染一平的觀點。她們覺得和穿衣狼狽、滿臉鬍鬚的臭大叔比起來,金髮碧眼並且又從小出生豪門的梵倫斯明顯要帥且強多了,女生嘛,當然認為實力是和顏值成正比的。
“阿耶!?”
好了,這倒使得比得憋悶一口氣了,他認為男人長大就應該像南風團長一樣,留鬍鬚,有氣魄,並且破衣襤褸不拘小節。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爭了,比得哥你也消消氣,”染一平見情勢不對,趕緊抬手圓場,可見他的情商和他的身高一樣挺拔,“都是卡修克的團長,都是自家人,咱們一致對外,沒什麼好爭鬥的……”
“亞可。”
亞可突然聽到一個軟糯的聲音,原來是坐自己身後的安琪兒,在用手指輕巧地按著自己的手臂。
“亞可,你希望自己開眼,獲得一個什麼樣的道具呀?”
當他把腦袋往後轉過去的時候,差一點就貼上安琪兒趴著的、湊得很靠前的粉臉蛋,甚至耳朵邊能感受到她說話時喘出的氣息。
他瞬間遏制住身體,不去看安琪兒,開始摸起下巴假裝思考自己想要獲得怎樣的道具。其實也不算假裝,像開眼這樣的人生大事,不可能有人沒有認真想過,而且他至今一直都在幻想和假設,然後一次又一次地由自己來推翻之前的假設。
“我究竟想要什麼樣的道具呢?”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兩年前,亞可還與家人住在卡修克北部的木塵區,那裡土地遼闊地廣人稀,有著一大片茂盛的原始森林,資源豐富。
夏天的時候,亞可家的後山就會漫山遍野地開滿向日葵,到了秋天,樹上會結起紅彤的山楂果,家門前還有幾株無花果也結出沉甸甸的果實。
這也是他剛好六歲的一年,他記得自己從昏黃又狹窄的木樓梯通道上“咯吱咯吱”地一步步走下來的時候,逐漸聽見母親還有奶奶的哭聲,接著從木欄杆縫間看到臉色與髮色一樣蒼白的奶奶,抱著爺爺生前的畫相,一邊胡亂唸叨著一邊號啕大哭。
也就是那天,家人們聽說了在木塵區與阿卡部落邊界的衝突中,得來的爺爺在戰團中偷偷違反紀律喝酒,解手的時候從山澗摔落而死的訊息,全家人陷入到了悲痛的灰暗之中。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牙掉得厲害,母親給他端上他原本覺得美味的稀薄菜湯水,竟一時覺得難以下嚥。
因為害怕戰亂牽連及與大伯家產生矛盾等種種原因,雖身處木塵南部的他們還是一家三口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