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晚霞開始在天邊遊蕩,幾隻烏鴉飛掠過,停在巨大的樹枝梢頭慘叫幾聲。
“小濤濤,你說等下會不會從森林裡竄出一隻超大的野獸,追著要吃掉我們啊。”阿文雙手緊抱自己,黝黑的臉上冒出一絲愁慮,白天他可還是活靈活現的,一邊興奮小跑喊著要去由龍城,一邊從口袋裡掉落出剛摘的紫色漿果呢。
“阿文吶,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烏鴉嘴,”高出他倆一個多腦袋的染一平顯然穩重許多,“再說了,有我們小濤濤在,有什麼野獸能擋得住七神具神令槍的子彈呢?”
“胡說,就算七神具也不能亂殺生的……”
“哈哈,你們兩個廢物。”這時候,阿文的金屬腰帶大圓按鈕周邊,一圈燈如跑馬般挨個閃爍,以成熟女性的聲音吐槽道。
“剛才是誰在說話啊,是你的腰帶道具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最近因為準備這次行程,我將它收回超眼裡整整三天呢,瑪斯應該已經充得很足夠了。”
“你可以讓它在超眼裡多待幾天嗎?”染一平推推眼鏡,拿起森林的地圖,其上所呈現的那條路線相對亞可他們的可要筆直許多,“對了,小濤濤,按照這張地圖上所繪製的,不出預料的話我們馬上就能抵達由龍城啊。”
“哈哈,那就一鼓作氣,朝著由龍城進發!”那個藍髮滿臉自信色彩的炎濤,從來沒有把這片內陸森林放在眼裡。
“那可太好了,我們組一定能第一個到達由龍城。”染一平額頭冒汗,他其實是想說他們剛剛攀登了陡峭的岩石,天色又已經暗淡,要不要停下歇息一會兒的話來著。
“哦吼,那太好了!”阿文原來還畏縮在炎濤他們後面,聽到第一這樣的話,興沖沖地跑出好遠。沒錯,以前他只和倒數第一有關聯。
林間光線已經很是微弱,各色的落葉樹枝被他踩得沙沙響,不知不覺中他踩到一個小泥坑,摔成了個狗啃泥。
在炎濤和染一平的笑聲中,阿文他正準備起身,可他剛抬頭的時候,忽看見正對面一個偉岸的身影,背對著他,全身披散著灰色狼皮。
當那個身影逐漸轉過身來時,頭上的狼頭套上雙眼散射出黃綠色的光芒,那深邃冰涼的光芒使空氣瞬間冷卻住。
“啊——”阿文害怕地叫喊著,起身顛簸著往後倒退,倒在染一平寬大的身板上。
“阿文啊,咱們不要一驚一乍的好嗎,怪嚇人的哈哈。”染一平還未覺察到異常,像媽媽一般地笑道。
而經過剛剛的對視,阿文的臉色很不好看,啊嗚著無法正常說出一句話。忽然他的腰帶中間大圓按鈕亮了一下紅燈,併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
炎濤覺察出殺氣,立即開眼手握藍色神令槍,但一個身披狼皮的高大身影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在他只做了一個握槍瞄準動作的時候,對方伸腿將阿文連同染一平重重地踢飛到叢林中,並且順勢使用手中的狼爪,將炎濤手中的神令槍拍打到空中。
倘若是一般的遠端道具師,一定會迅速撤離與敵方拉遠距離,並趁機收回自己的道具,作為遠端射手的炎濤,應該也很清楚這點。
“有機會。”但正因為是炎濤,反而認為在這種情境下,也擁有反擊的機會。
黑影另一隻手上的狼爪也蓄勢待發,從下方掏過去,他一邊身體向後傾斜以躲閃,順勢瞥一眼旋轉在空中的神令槍,預判它掉落的位置。
鋒利的狼爪上反射出最後一縷晚霞光,在炎濤的胸脯上留下三道血印,殘破的絲線在空中飄散,但也映照到空中直落下的神令槍。
炎濤因為傾斜過度,身體逐漸傾倒下去,但就在失去重心的那一刻,與神令槍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掉落在自己的手中。
“呵,我贏了。”炎濤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