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私牢中,陰暗的牢房裡蜷縮著一個已看不出人形的囚犯,嘴裡不停地喊叫著:“放了我的兒子,放了他。”
在他身邊,牢衛將調製好的湯藥捏開他的嘴,強行灌入。
“喊什麼喊,喊在大聲也沒人能聽到。想保你兒子,那就不要再想著尋死,否則讓你兒子給你陪葬。”
“你們這些個狗東西,草菅人命,你們還是不是人。”他掙扎著,奮力地想甩開頭,可嘴被捏的緊,大碗的湯藥終究也是灌完了。
牢衛喂完了藥,冷眼看著眼前之人道:“不想你兒子死,你就老老實實地活著。”
說罷,走出牢房反手將牢門鎖的結結實實。
龍玉和南溪一日的藥終於全都分發完畢,中毒的石匠症狀大多都已消除。
田二牛也已恢復了些體力和精神。
田二牛的娘子燒了些簡單的飯食,以供李淮景幾個人充充飢。
“田二牛,平日裡負責採石場燒飯的可是村頭那戶人家?”李淮景邊吃邊問道。
“是他家,平日裡他和他兒子負責給我們燒飯,也做了許多年了。但好像分藥的時候沒見他們父子倆來拿藥。”田二牛這才想起來從出事後再未見過那父子倆。
“他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為人倒也是老實。就是他婆娘死的早,只有唯一的一個兒子跟著他。別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田二牛的神色有些擔憂。
田二牛的娘子提出要不她去看看,李淮景搖搖頭道:“不用去了,那家老人雙亡,父子倆失蹤。”
田二牛吃了一驚道:“難道採石場的毒是他下的?”
李淮景聞言看向田二牛,原本略微蹙緊的眉頭更是緊了幾分。
這田二牛怕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愚鈍。
南溪聽聞倒是一驚,本來石匠們中毒就已經是大事一樁,這又出了命案,越來越疑竇重重。
她不由也有些擔心李淮景。
自從他回到京城之後,每件事都很不順。
似乎前方有人故意在阻攔羈絆他,甚至想要置他於死地。
南溪看向李淮景的眼神不自覺的溫柔的幾番。
這個自己救下來的男人,已沒有了當年的稚氣。渾身更多的是用陰冷和狠戾包裹著的外表。
南溪明白,他若不這樣,就沒辦法活下去。想到這兒,心中突然有些悲切。
這個世間連皇子都無法隨心所欲,更別說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了。
南溪此時突然有些理解了龍玉當年說過的話,心情瞬間低落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龍玉見南溪只顧著低頭扒拉碗裡的飯,便將幾根青菜夾到了南溪碗裡關切道:“多吃點,天冷。”
南溪仍舊低著頭,微微上下點了點頭,算是給龍玉的回應。
李淮景也發現了南溪的消沉。
只當是南溪無法接受這麼近距離的靠近有人被殺的場景,心裡難受罷了。
李淮景哪能想到,南溪此時的落寞是為了他。
龍玉要趕回宮中為楚帝調理身子,吃完飯後就下山回宮了。
天寒地凍,為了避免上次的落石危險再次發生,李淮景和南溪還有御醫就都留在田家村過夜。
明日一早起來繼續熬藥分藥。
斐然和刑部少郎對命案現場,以及採石場的投毒詢問和查證都已結束,就一併都下山去了。
田家村的村長將自家的幾間正房騰出來,供李淮景一行人過夜。
村長家的正房已是田家村裡最好的住家了,可在李淮景眼裡依然是粗陋不堪,可也實在沒辦法。
南溪倒是不以為然,以前自家搬到溪林湖後的房子也沒比村長家好多少。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