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一場大雪,京城的天氣比歷年都寒冷。楚帝的咳症也是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咯血的程度。
每日早朝,楚帝都咳的無法講完整的話,而且聲音越發的沉悶,好似犬吠,面色看起來有些不自然的灰暗。
宮裡的太醫們用了各種法子,也不見好轉。斐皇后和各嬪妃看在眼裡也是急在心上,但法子試了不少,都沒效果。
這不,李淮景今日帶龍玉過來給楚帝診察身體,他相信以龍玉的醫術,楚帝的病不是什麼大問題。
龍玉一直在後殿候著等待楚帝下朝。
待他見到龍輦上的楚帝時,龍玉才發現,李淮景描述楚帝的病情並不詳盡。
楚帝怕是病得不輕。
龍玉朝李淮景使了個臉色,兩人故意落在了後面。
龍玉沉聲道:“看面色是中毒所致。”
李淮景愕然地看著龍玉,顯然他是無法接受龍玉的這個說法。
李淮景向向龍玉投去探尋的目光。
龍玉並未答覆,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淮景聞聲低頭跟在龍攆後,片刻後抬眸側目,對著龍玉慢慢地搖了搖頭。
龍玉頷首垂目,兩個便各自跟著龍攆去往楚帝的寢殿,不再有任何交流。
進了寢殿,楚帝已是咳的五臟六腑都如同錯位了般痛苦。手中的帕子也已被吐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楚帝被安置在床榻上,面色蒼白。
他眼下大片的烏青佔據了半張臉,嘴唇也毫無血色,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
整個人看起來彷彿籠罩在一層黑影之下。
“父皇。。。。。。父皇,您這是怎麼了?”李淮景急忙跪在榻前焦急地喊著。
楚帝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原來是三皇子李淮景。
“淮景來了,父皇沒事,就是受了些寒涼罷了,吃幾副藥無大礙了。”楚帝不想讓自己的病情成為眾矢之的。
“淮景,聽小鄧子說今日你和辰景在宮裡發生了爭執,可有受傷。”這宮裡的訊息傳的可真夠快的。
“讓父皇為兒臣擔憂了,只是與四弟言語了幾句,興許四弟早起還未完全清醒,活動身子時揮了我一拳,沒什麼大礙。”李淮景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捱打的人並不是他。
楚帝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淮景,看到他衣襟上斑斑點點的印記,眼神也是一滯。
“父皇,兒臣帶了龍玉來給父皇診察身體。”李淮景讓龍玉靠前了幾步,讓楚帝看看。
“龍玉?”楚帝重複了一遍龍玉的名字,便看向李淮景的身後。
立在李淮景身後的那位青衣男子,楚帝恍恍惚惚間覺得好似是曾經相識的故人來訪。
可那人和眼前的男子年齡相差甚遠。
也許自己真的是已病入膏肓了,竟然出現了幻視。
“龍玉就是父皇近些時日下詔在尋的醫仙,先前兒臣並不知曉,一直在我府上給如月診療心疾。現特地帶他來給父皇瞧瞧身子。”李淮景向楚帝解釋道。
原來是他。
楚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默許龍玉上前來。
龍玉跪在了床榻邊,給楚帝行跪拜禮。
楚帝虛弱地抬了抬手,指了指身子旁邊的位置,示意龍玉可以靠的更近些。
在這楚帝的寢宮裡,龍玉自是不敢造次。
這裡明著看雖只有鄧公公和太醫院裡的太醫守在一旁,可暗處不知道藏了多少楚帝的影衛。
龍玉慢慢伸出手,輕輕地搭在楚帝手腕處為他診脈。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龍玉跪在床榻旁低頭道:“回陛下,您確屬風寒入體,只是未能及時清除。現寒氣不僅入了華蓋,還已入君主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