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嬤嬤一見睦王爺來了,嚇的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南溪見李淮景來了,也顧不得後腰上的傷痛,扶著腰俯身行禮道:“睦王爺來了。”
“這是發生了何事?”李淮景疑惑地看向直不起身子的南溪。
南溪怎會在如月殿內?
“王爺來了,來之前也不先派人通傳一聲,好讓如月有所準備。”如月從屋裡傳來嬌弱的聲音,似綿綿細雨般讓人渾身頓感軟意。
聲音還沒完全落下,人已是來到了李淮景身前。
南溪更是斜睨了眼如月。
竹板落在自己身上那麼大的聲響裝聽不見,被李淮景抓了個現行,她倒是跑的比兔子還快。
李淮景咳咳兩聲,清了清喉嚨道:“我也是剛從府外忙完回來,路過此處聽到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說罷,又轉頭看向南溪道:“南溪,你怎會在永月殿?”
面對李淮景地疑問,南溪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要扮成如月的婢女進宮,也不想讓他節外生枝壞了自己的計劃。
南溪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腳面,憋了半天,抬頭對李淮景展顏道;“回王爺,我師父總說我這麼大個人,做事不修邊幅,不懂規矩。我就想著如月姑娘在睦王府多年,行事規矩這方面自是比我懂得多,今日特地來向如月姑娘討教的。”
南溪說著說著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不聽使喚,這理由似乎有些瞞不過眼前這個李淮景。
因為南溪發現,李淮景看著自己的眼神當中越來越多了玩味的神色。
李淮景自是不完全相信她的話,這丫頭鬼點子很多。
隨即側目掃瞭如月一眼。
如月定不會讓李淮景知道她慫恿南溪扮成自己婢女帶進宮的事,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便急忙點頭附和著南溪。
“南溪,你這是拿著竹板來討教規矩?”李淮景看了眼南溪腳下的竹板。
“哦,這竹板不是我向如月討教的。而是永月殿中夏嬤嬤教我時賜教的。”南溪不動聲色地挪動了下肩膀,剛好拉扯到了剛挨板子的受傷處,隨即疼的低下了頭,悶哼了一聲。
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改守為攻,將矛頭對準了夏嬤嬤。
夏嬤嬤早已跪在一旁抖個不停,如同篩籮似的。
李淮景上前一步,彎腰揀起了竹片。
隨即就在自己的手上啪啪拍了幾下,李淮景攥緊了手心,皺緊了眉頭。
那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整個永月殿中。
如月見狀,忙上前抓住李淮景的手,掰開他的手檢視。
只見李淮景的手心通紅一片,忙放在嘴前吹了吹,心疼道:“王爺,這是何必呢?下人們的事怎能讓王爺如此費心。”
如月的這句話,自然也將南溪歸到了王府下人的行列裡。
南溪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如月帶她進宮的份上,今日定是揭開她的麵皮,看看是妖還是怪。
“下人?哪家的下人敢在自家府裡隨意動板子的,是誰給的底氣?我在牆外都聽見了打板子的聲音。”李淮景陰沉著臉看向如月。
如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王爺這句話明明就是在指責她縱容下人。
“南溪你怎麼站不直了呢?怎麼,規矩越學越倒退了。”李淮景故意提高了聲音看著南溪問道。
“回王爺,我後腰傷了,直不起來。”南溪稍稍得想直起身子。
可一動就扯到後腰的傷,疼的她斯哈直冒冷汗,小臉又皺成了一坨。
如月見南溪傷得不輕,便兩眼通紅地看著李淮景道:“王爺,都怪如月沒有管教好這些下人,讓她們僭越了。你要懲罰,就懲罰如月吧。”如月輕咬嘴唇,一副低頭要抹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