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間,迷濛的霧氣中傳來潺潺水聲。
只見面具男子用手指向地面一劃,順著他手劃的線路便水流翻滾,水勢越來越大,直衝下戲臺,向李淮景奔流而去。
猛然間,這面具男子化作一隻吊睛大蟲,張大了虎嘴踏水而躍,順著水流飛奔向李淮景。
李淮景身旁的侍衛各個都捏著一把汗,緊盯著這詭異的一幕。
只有李淮景,好像還未曾察覺到危險已至,目酣神醉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吊睛大蟲仰天虎嘯一聲,眼見著馬上就要觸及李淮景,侍衛們刀皆已出鞘,嚴陣以待。
臺下的眾人也是驚惶萬狀。
就在那一瞬間吊睛大虎卻幻化為面具男飄然落地,緩緩水流則化作水花四散飛去。
而面具男此時手中幻化出的紅傘正好開啟,幫李淮景擋住了點點水花。
臺上臺下皆是一片安靜,眾人都還沒有從適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卻見李淮景猛的起身,一把搶過紅傘立於二人之間,另一隻手則摘去了他的面具。
眾人一片譁然,嘖嘖稱讚。
面具下露出的相貌堪稱絕色,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俊美飄逸的少年郎。
南溪這才看清楚,面具男子竟然是昨日那個子瑜。
李淮景大笑道:“精彩至極的幻術,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賜座,重賞。”
睦王爺竟然把少年郎留在身邊看座,要知道如月都沒能坐到那個位置上。
若人間絕色,似萬縷清風。
李淮景和子瑜在眾人面前毫不避諱的你一杯我一杯的相視對飲。好似今日生辰的主角是那個少年郎。
戲臺上的歌舞戲依舊繼續,可如月卻早已沒了觀賞的興趣。
那個幻術師被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如月在李淮景眼中看到了驚豔,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
如月心中沒由來得不安愈來愈烈,手不禁在袖中已握成拳。
不知那少年郎對著李淮景說了什麼,李淮景更是絲毫不顧及眾人的眼光,開懷的大笑起來。
坐在南溪身旁的趙悅忻看著臺上的兩人,嗤之以鼻道:“睦王爺難不成真和坊間流傳的一樣,這也太昂然自若了,簡直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坊間流傳的是什麼?說來聽聽。”任何時候喜好打聽的人都很多。
趙悅忻聽了自是不悅道:“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打聽,別來我這煩擾。”
有所為,有所不為。
南溪倒是對這個刁蠻任性的姑娘有了新的認識。
這邊正在嘰嘰喳喳議論著李淮景時,那邊卻見子瑜又回到了戲臺之上,只是戲臺上卻多了個坐著的人。
是李淮景,他竟然讓人將自己的座位安置在了戲臺上。
眾人的議論聲更大了,可李淮景卻置若罔聞,跟沒聽見似的。
斐然和陳時桉就坐在不遠處,也都若有所思地盯著李淮景。
斐然滿面皆是趣味盎然的神情,而陳時桉則是一臉鐵青的只顧飲酒。
只聽子瑜道:“今日如月姑娘生辰宴,睦王爺提議在下為如月姑娘表演個小戲法,勞煩如月姑娘您也到戲臺上來。”
“原來睦王爺上戲臺不是為了少年郎,是為了如月啊。”趙悅忻貌似又有了新的察覺。
如月款款走上戲臺,向李淮景俯身行禮。
李淮景起身相迎,二人並肩站立在戲臺之上。
如月一身銀狐大氅溫柔嬌美,李淮景一襲錦衣玉樹臨風,面如冠玉。
“睦王爺和如月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宛如一對璧人,讓人賞心悅目。”趙悅忻看到李淮景和如月站在一起,神色有些激動。
南溪對這一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