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夜未眠,一大早就將龍玉熬好的藥送到了楚帝的寢宮。
剛到寢宮,就見鄧公公在門口候著。
“南溪姑娘,陛下退朝才回到寢宮,興許是有些乏了,現下正在裡面休息,還請稍事片刻。”鄧公公倒是很客氣。
“多謝鄧公公,那南溪就在這等著,無妨。”近日諸事不安,南溪還是覺得行事謹慎些好。
南溪便一言不發地立在鄧公公身邊。
只是鄧公公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既不像是香薰味,也不像是煙火味。
但這味道與空氣融合後,最後散發出的竟然有種淡淡的茉莉香氣。因為長期配置香藥,南溪的嗅覺也異於常人,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她都能夠輕易發覺。
鄧公公竟然喜歡花香,南溪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且還是甜膩的茉莉香。
怎麼和那喜怒無常的李淮景一個愛好。
茉莉香?
南溪猛然間想起自己窗前的那三盆茉莉花,難道是。。。。。。
她抬眸側目看向鄧公公,發現鄧公公一如既往的嘴角含笑,也正眸光不明地望著她。
南溪突覺得有些失禮,瞬間低下了頭。
會不會是巧合?
南溪心裡輾轉反側地想了好幾種可能,但都被她自己瞬間就否定掉了。
不能掉以輕心,如若暴露,不僅連累李淮景,自己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了。這可是當著龍玉面掌摑了李德福的鄧公公。
現在當務之急,把手中的湯藥送給楚帝,先探探他的口風,其他的從長計議。
“外面站的是何人?進來吧。”楚帝在裡面說道。
鄧公公輕輕將殿門推開,南溪端著湯藥來到楚帝面前。楚帝這幾日怕也是寢食難安,臉色異常的難看。
“回皇上,這是師父讓我送來的湯藥。”南溪端著藥送到楚帝面前。
楚帝接過藥碗,看著黑乎乎的湯藥頓了頓,仰頭盡數喝完了。
楚帝將藥碗還給南溪。
“南溪,今日幫我再調配些安神助眠的薰香。”
“是,陛下。安神助眠的薰香也只是輔助,還請陛下要心寬方才能安眠。”南溪謹慎說著。
“唉,南溪你真是說的容易啊。朕現下如何才能心寬,斐皇后未醒,朕的兒子也還關在天牢裡。”楚帝揉了揉眉心。
南溪聞言,心中也已明白,李淮景目前是安全。
“若陛下擔心,不如讓草民的師父龍玉醫仙調製些湯藥送到那天牢中,給諸位皇子。天牢陰寒,容易落下了病根。”南溪隨機應變道。
楚帝看著南溪,這丫頭明亮的眼眸下面盈盈著水芒,看上去懵懵懂懂。
楚帝笑了笑,沒有說話。
立於一旁的鄧公公偷偷看了眼南溪,又看了看楚帝。
“小鄧子,你覺得南溪的這個法子如何啊?”楚帝站起身來動了動手臂。
鄧公公很有眼色的上前幫著楚帝揉捏著手臂,低頭說道:“一切都由陛下定奪,不過這幾日確實也陰冷,還請陛下要多保重身子,多保暖避寒才是,這胳膊不適怕是受了風寒。”
不愧是能多年待在楚帝陛下身邊的鄧公公,做事言語分寸拿捏的恰如其分。
“你們說的是,這幾日確實寒冷啊,怕是這倒春寒來了。朕待在這寢殿裡也倍感荒蕪。”楚帝揮揮手,示意鄧公公停下來。
“回皇上,要不在這寢殿裡再多安置些暖爐?”鄧公公扶著楚帝又走回了龍榻旁。
“那就多安置些吧,給天牢裡的那些個逆子們也送去些避寒的衣物和湯藥吧。小鄧子,你去安排。朕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楚帝靠著龍榻閉上了雙眼。
南溪看著楚帝,覺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