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陪著南溪終究還是好的。
除歲夜到了,王府宅子裡華燈溢彩,熱鬧非凡。
上百盞宮燈齊亮,一時間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如白晝。
夜空中不時有煙花綻放,散落的斑斑光點在黑夜中熠熠生輝,如斑斕的流星劃破黑暗。
除歲宴還未開始,王府的僕人們身著紫衣魚貫穿行,忙碌著擺放桌椅,鋪上華麗的錦緞桌布。
翠竹含英的盆景花卉上更是垂滿了各色琉璃,使得明瑞殿內如沐春日,既有序又不失雅緻。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好而熱鬧的氣氛中。
南溪今日倒是穿了李淮景送來的衣物準備去赴宴,俗話說穿新衣辭舊歲,她也希望來年討個好彩頭。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臨出門時龍玉竟然讓葛叔送來了件白狐裘大氅,通身沒有一絲雜色,摸上去手感極其細膩光滑,說是公子送給南溪的除歲禮。
在南溪的記憶中,龍玉這些年來從未送過自己東西。
這件大氅再不懂的人一看成色都知道必是千金難求之物。
師父這是。。。。。。
這禮太貴重了,南溪不敢收,推脫道:“葛叔,去還於公子。公子平日裡待並我不薄,這禮我不能收。”
葛叔說:“南溪,你對公子也太生分了些,既然公子送你的除歲禮,你就收下吧。暖和的穿在身上,公子也會很歡喜的。”
南溪還是推辭不肯道:“葛叔,這件白狐大氅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再說,我平日裡也沒什麼穿的機會,放在我這裡真是暴殄天物。”
“穿上它,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麼?”龍玉站在屋外,聽著葛叔和南溪的爭執,面上有些許薄怒。
聽到龍玉有些微怒的語氣,南溪不想惹師父生氣,便不再推辭,任由明夏幫她把大氅穿戴好。
除歲宴開始了,李淮景將從睦州同來的眾人邀約至明瑞殿內共度佳節。
南溪跟在龍玉身後進了殿內,她本想和師父坐在一起,可不曾想被婢女領去了女眷處入座。
除了如月,再無其他相熟之人。
南溪頓時無了興致,再美味的佳餚,與這些人坐在一起便食之無味了。
“這位姑娘怎麼從未見過?是新入王府的吧。”坐在南溪右手邊的婦人說道。
南溪俯身行禮道:“還讓夫人見笑了,我是龍玉的徒兒南溪。夫人倒也從未曾見過。”
“我就說怎得如此面生,這睦王府裡除了如月姑娘外,還從未出現過其他女子。向來也都是如月姑娘陪在王爺身邊。”婦人頓了頓看向如月,繼續道。
“我還在想怎麼王府進了新人,我們卻都不知道,原來是世醫龍玉的徒兒。我隨官人常住府外,姑娘自是不認得。”婦人倒是解釋的仔細。
“墨夫人,我就說不是吧,你還非得一問。”坐在南溪左側的婦人言語道。
這何時何地都有好事之人,還兩面夾擊,這讓南溪更是煩悶無比,可又不好表現出來。
“鄭夫人說的有理。如若真是那樣,如月姑娘豈不是太可憐了,陪伴王爺這麼多年,卻讓新人霸佔了去,天理何容。”被稱為墨夫人的婦女聲情並茂地說著,彷彿南溪就是那個鳩佔鵲巢的鳩。
“南溪姑娘倒真是生的一副好模樣,這身上的白狐裘一看就是上品。想必龍玉公子定是待姑娘甚好。”姓鄭的婦人一臉豔羨道。
“你還別說,南溪姑娘還真是個天生麗質的俊模樣,不知南溪姑娘芳齡幾何,可有婚配?”墨夫人更是熱情地湊上前來問道。
怎麼,這睦王府的除歲宴還管保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