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能見著兒子。
李淮景一見到母親便跪倒在地連連叩拜三下道:“母親,兒臣回來了。”
靜妃忙扶起李淮景,頃刻間已是淚流滿面。李淮景也是在隱忍著,手抓緊了衣袍,肩頭不由得微微抖動著。
鄧公公見狀便退出了靜安殿,就留他們母子倆人在殿內。
靜妃見旁下已無其他人,上前擁抱住李淮景道:“我的景兒,你終於回來了。”
李淮景也是紅了眼眶,身子不停地顫抖著,這一路走來不光是自己,還連累了母親,他哽咽著:“母親,兒臣對不起您,讓您受累了。”
靜妃聽李淮景這樣說,擦了擦眼淚,一把將李淮景扶正道:“景兒,莫要這樣說,我們母子是一條心。”
“還請母親放心,兒臣自有分寸。”說罷,李淮景俯身對靜妃低語了幾句,又大聲叮囑道:“還請母親保重身體,如若有何不適就差人傳訊給兒臣。”
靜妃知道,李淮景不能待太久。
鄧公公還在門外候著,便順著李淮景的話道:“景兒放心,母妃會照顧好自己的。”
李淮景出了靜安殿,看見鄧公公立在殿前,趁著無人,李淮景朝鄧公公施禮。
他的手拂過鄧公公的衣袖道:“多謝鄧公公堪顧,淮景萬分感激。”
鄧公公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淮景。
他的眼神如一叢靜水,看不到任何波瀾,深邃而晦澀。
李淮景抬起頭來,見鄧公公一言不發地俯下身子向他還禮,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鄧公公捏緊了衣袖中的物件,隨即轉身就向宮門走去。
邊走邊自言自語道:“這宮門還有些距離,日頭快落了,需加快些腳步才好。”
李淮景聞言便跟上鄧公公的腳步一路出了宮。
陳時桉和十七在宮門外的馬車旁等著李淮景。倆人焦急地四周張望著,這李淮景進去也有些時辰了,還不見出來。
萬望不要生變,陳時桉心裡默唸著。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堪堪映照在宮牆上,一磚一瓦都在訴說著這玄楚王朝的幕幕輝煌與滄桑。
宮門處終於出現了一抹孤寂的身影,在昏黃的光影中獨自前行。
那身影散發著淡淡的哀傷,在即將消失的殘陽中越發的落寞寂寥。
李淮景出了宮門見到陳時桉和十七,什麼都沒說便上了馬車道:“回府。”
馬車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而李淮景卻心如寒冰,冷漠地看著這一世的繁盛。他萬萬沒料到父皇竟然是因為這無比殘忍的緣由才允許他回京。
同樣都是皇子,因何差距就如此之大。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的母妃不受寵。
想到這裡,李淮景的嘴角不禁彎起冷笑,那笑容看上去淒厲而又冷酷。
陳時桉見李淮景的臉色十分難看,以為是出了什麼變故。但又不好直接問,便一路隱忍著回到了王府。
進了王府,李淮景一言不發地將自己關在寢殿,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