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朝廷已開啟義倉,賑濟災情,可人數眾多。少了我這個小藥童,雞鳴堂無法正常運轉,怕是他們難以堅持到冬日裡去。這賑濟災民可是我玄楚朝廷的大事,若有差池,斐御史可擔待的起?”李淮景斜眼折著光看向斐信,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
李淮景的眼神平靜而深邃,看不出一絲波瀾,但卻彷彿已洞察一切。
斐信聞言神色一轉即刻拱手淡然一笑道:“睦王爺言中了,賑濟災民的大事朝廷也很重視,相信雞鳴堂之事王爺也想查個水落石出,給在場的眾災民一個交代。斐某今日在這監察御史的位置上,自然要做好監察的職責,也好給朝廷有個交代。”
好一個斐信,區區雞鳴堂小事,卻要搬出天家朝廷來壓人一頭。李淮景袖中的手緊握成了拳,側目看向南溪。眸中有南溪看不懂的悲楚亦或是憐憫還夾雜著絲絲詭異之色。
南溪輕輕閉了閉雙眼,這是要丟棄自己這顆棋子了麼?也是,犯不著為一個無名小卒與監察御史撕破臉。
南溪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便抬眸望向林刺史憤然道:“南溪自是願意去大牢候審,既然斐御史要給朝廷一個交代,要給眾人一個交代,那南溪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以證清白。只是在去大牢之前,南溪還有個不情之請。”
南溪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有驚訝,有詫異,有懷疑,但更多是的敬仰和佩服的神情。
一個看似文弱的藥童竟不懼牢獄,只為清白,能做到這一步,已然顯示了他內心的強大和正直的為人。
斐信更是無例外的微微挑起眼尾,妖嬈而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詫,但很快就斂了回去。
李淮景力保的這個小藥童果然是個狠角色,對自己也真能如此狠絕,有意思。
李淮景聽聞南溪要將她自己個兒送入大牢,這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
他知道這個小藥童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可也不看看今日的是什麼情形。
玄楚王朝,兵部主獄。入了睦州大牢,可就脫離了李淮景所能控制的勢力範圍之內了,誰都保不齊會發生什麼事。
這雞鳴堂的運轉目前還很需要這個小藥童,這顆棋子能保還要儘量先保下,不到丟棄的時候。現在要做得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找到迴轉的餘地。
林藺石還想說什麼,就聽斐信冷冷地幽然說道:“既然堂下之人都願意進大牢候審以示清白,頗有風骨。既然是彰顯了睦王爺治府嚴謹的風範,在下著實佩服。”
這是要把睦王爺李淮景架在火上烤啊,烤吧,看誰能熬的過誰,南溪已然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