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可以免死的,但偏要替下這奴婢,看她如此誠心,本王也是沒法子。”
“你說是不是,小藥童。”李淮景毫不退讓。
“王爺,此事真是我一人引起,與明夏無關,求王爺饒了她。”南溪又重重地磕下頭去道。
這小藥童綿裡藏針的性格還真是讓人頭疼。
李淮景深邃幽冷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絲不可捕捉的亮光。
“龍玉公子,明夏乃我府中下人,壞了規矩自然要受到懲罰,既然你的藥童非要以命換命,你可有什麼好法子?”李淮景彷彿猛獸一般露出了嗜血的兇眸。
南溪愣在當下,難道自己的任性既害了明夏又害了師父。
一時之間她不知所措地慌亂地搖頭,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龍玉卻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道:“睦王爺真是抬舉在下了,我只是個看病救人的凡夫俗子,哪想的出什麼好法子。”
“倒是眼下如月姑娘的心疾迫在眉睫,若換個手生的藥童,需適應些時日,只怕會延誤了姑娘的病情。今日之事,還請王爺定奪。”龍玉面無表情的像是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
南溪猛覺胸口一刺,也說不出是痛還是悶,就感覺喘不上氣。
藥童隨時都能換,只是如月姑娘的病不能耽誤。南溪的眼眸也隨之漸漸下沉入冰冷的心湖中。
李淮景將南溪的情緒全部收入眼底,不動聲色道:“既然為了如月的病疾,那這藥童就還是留下吧。”
“只是這死罪能饒,活罪難逃。來人,將這不懂規矩的婢女拉下去賜三十杖。”李淮景終究還是放過了南溪。
南溪還想掙扎著替明夏求情。
卻在抬頭的瞬間觸到了龍玉那凌若冰霜的眼眸,那一眼便從頭到腳將南溪凍得心如死灰。
“既然如月的心疾如此急迫,那還請龍公子多加上心,當然,欺瞞本王的下場只會很慘烈。”李淮景冷漠而堅定地說道,那聲音足以響徹整個王府。
龍玉回到知春園什麼都沒說,丟給南溪一盒生肌膏後就離開了。
南溪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想想正在受刑的明夏,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淚水把被鮮血染滿的臉沖洗的道道溝壑,揭示著南溪自慚形穢的內心。
她信誓旦旦地告訴明夏自己會保護她。
可此時此刻,她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周全。
螻蟻的世界就是這樣。
南溪心裡第一次有想保護別人卻無能為力的想法。
第二天知春園就換了個新的婢女,人很冷漠放下飯食就離開,多待一會都怕會招來禍事。
南溪去了找了幾次師父,都沒見上,她想確認明夏是否還活著。
下午,送飯食的婢女再一次來到知春園。
南溪將懷裡的幾枚銅錢偷偷塞進婢女手中,向她打聽明夏的訊息。
婢女迅速將銅錢扔於地下,彷彿拿到的是燙手刮皮的利刃般恐懼。
南溪蹲在地上撿起銅錢,那是她多年辛苦積攢起來的。雖然跟著師父能吃飽穿暖,但銀錢卻是很少見的。
每次都是葛叔偷偷塞給她一點點教她攢著,說萬一日後用的上。
看著手裡滾滿塵土的銅錢,南溪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溢位眼眶哽咽道:“我只想知道明夏是否還活著,不會連累於你。”
“活與不活不都是你害的,三十杖下去不死也成了廢人一個,在這裝什麼好人,當初不就是你害她於此。”婢女毫不客氣的厲色嘲諷道,眼裡充滿了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