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斐御史,有失遠迎,還請斐御史見諒。斐御史此時不應該是在睦王閣仲秋宴上把酒言歡,怎卻流連在這市井集市。”南溪見是斐然,便不卑不亢的施禮道,也並無露出十分驚訝之色。這隻狐狸還是離的遠些的好。
“南堂主免禮,王府夜宴哪裡比的上這民間集市熱鬧非凡,仲秋之夜,民間慶祝難得的盛況空前。南堂主不也是如此認為,否則也不會再此處遇見。”斐然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血,不給對方留一絲餘地。
南溪嘴角微微上揚,也是不置可否。
“販夫,這銀錢給你。拿三盞兔子燈。”
隨後又轉身對南溪似笑非笑道:“南堂主不如隨斐某進京,日後如此這般謀個差事做做想必銀錢也不會如此虧空。”說罷,便又去專心致志地挑起兔子燈來,不時的還抬頭詢問南溪的主意。
那認真的模樣彷彿剛才的言辭也似慎重之舉。
外人乍一看好像恩愛的郎君和娘子在挑選心儀的花燈,好一對才子佳人。
南溪也甚是奇怪,沒見過幾次面的斐御史,今日怎得如此熟絡熱情。
但心中總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要遠離這隻狐狸。
南溪既已打定主意,如今男兒裝扮,更不宜久留。
便向睦王爺俯身行禮道:“斐御史說笑了,我乃龍玉徒弟,師父對我有恩,豈能隨意叛逃。既然斐御史對這集市雅興十足,那在下也不便叨擾,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說罷,帶著明夏和衛遼便要離開。
誰知那斐狐狸眼珠一轉,又生一計,轉瞬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神情笑道:“哦,原來南堂主也是個重情重義,知恩圖報之人,斐某敬重。今日仲秋之夜,想必那雞鳴堂內的孩童們也會甚是喜愛這通透瑩亮的兔子燈。”
南溪本就是今夜要去雞鳴堂探望他們,這斐狐狸死纏著南溪,也不知是意欲何為。
“雞鳴堂內孩童眾多,只怕這幾盞是不夠分的,不如一盞都不帶更合適。”南溪不想欠這斐狐狸人情。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睦王府是讓南溪刻骨銘心的懂得這個道理。
“這幾盞不夠,那就將這睦州城的兔子燈全都買下。”斐然說的輕鬆自在,但聽在南溪耳中卻是難堪的諷刺。
“雞鳴堂的孩童們不比這睦州城中,他們需要的更是安定的居所,果腹的粥飯,想必斐御史從未嘗過餓肚子是什麼滋味吧?”說罷,南溪便施禮轉身離去,只留下斐然一人盯著手中的兔子燈陷入了沉思。
他何其是嘗過餓肚子的滋味,這人間的疾苦對於他來說能活著已是幸事。
斐然苦笑著將兔子燈交於侍衛,交代了幾句,便跟上了南溪的腳步。
明夏看自己因為貪玩兔子燈,給主子惹上麻煩,也是一路跟著不敢吭聲。
雞鳴堂遠遠望去竟也是掛了些七彩的小燈籠,多少有了些佳節的氣氛。
南溪來到院內,意外看到祝雞翁和小虎頭帽還有其他災民們也圍坐在桌前。
桌上擺滿了可口的菜餚還有酒釀,見南溪來了,大家也是頗為高興,招呼著她趕緊入席。
南溪將自己帶來的物品交給明夏,也讓她逐一擺在桌上,其餘的分給孩童們。
孩童們見有平日裡難見的糖果和糕點,都欣喜的前來搶食,有年齡稍小的孩童腿腳慢了些,磕絆在地,也是急得哭泣抹淚。
南溪急忙過去扶起孩童,拍拍身上的塵土,變戲法似的手心裡翻出幾枚糖果,孩童立刻轉哭為笑,惹的眾人也暖暖而笑。
“書生哥哥,我等了你一天,你怎麼才來?今夜裡有好多好吃的,聽阿翁說是睦王爺派人送來的,你一直不來,我還給偷偷給你留了些呢。”小虎頭帽拿到了糖果,笑嘻嘻跑來南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