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醒來,已是十日後的午時。
明夏守著南溪,正在拿著帕子給南溪擦額頭上的汗。
南溪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之人,但這人是誰,她卻沒了記憶。頭疼的快要裂開了,可自己現在哪裡,她也想不明白。
明夏發現南溪醒了,欣喜地抱著南溪又哭又笑。
南溪任由她哭笑完,神情複雜地看著明夏問道:“你是誰?”
明夏聽到此話嚇得一怔,再次看看南溪,彷彿南溪醒來後眼神中充滿了不一樣的沉靜。
南溪不認得自己了。
明夏連忙指著自己說道:“主子,我是明夏,是您的婢女,您不記得我了。”
“我這是在何處?”南溪想盡快理清眼前的一切。
“這是在睦王府啊,您和公子在這裡給如月姑娘治療心疾。”
這下明夏是心急如焚,趕快朝著門外大喊:“龍公子,南溪姑娘醒了,您快進來瞧瞧。”
明夏話音剛落,龍玉就已進到了屋內。
他剛才就聽到了南溪的聲音。
龍玉看著已然瘦削的脫相的南溪,帶著探詢的神情望向自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瞭然。
南溪大抵是遺失了曾經的記憶,這便是銀絲蠱續命的代價。
“我是龍玉,你的師父,我帶著你和葛叔住在睦王府的知春園裡。明夏是你在睦王府的婢女。”龍玉慢慢的將南溪心裡的疑惑一一解開。
“還有什麼想問的暫且等身體復原些再問。我先去取藥來。”龍玉囑咐明夏好生照料,轉身斂住了眼裡的驚詫之色來到了園子裡。
南溪遺失曾經的記憶,這是龍玉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的事,銀絲蠱從來都不會善待每個蠱主。
南溪吃了些清粥便又昏睡過去。
這十日雖然一直躺在榻上,但她過的很是痛苦。
同樣痛苦的還有明夏和葛叔,南溪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在南溪眼裡他們是那樣的陌生。
這讓明夏和葛叔好一陣都無法接受。但為了不讓南溪傷懷,兩人還是保持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可明夏已經揹著南溪哭了無數次了,每回都進門前才擦拭乾淨淚水。
南溪再次醒來已是黃昏時分。龍玉若有所思地端坐在桌前,看著地上沒頭沒腦跑來跑去的白鳳烏骨雞。
看南溪慢慢坐了起來,龍玉眸光清冷的望著她。
“我該叫您一聲師父。”南溪偏頭望了一眼龍玉,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你是誰?”龍玉的眼底墨色翻滾問道,顯得他的臉更加的蒼白。
“我是南溪啊,怎麼師父連自己的徒弟都不認得了。”南溪的眼中竟然閃過絲絲的不屑。
其實南溪昏迷這些時日,龍玉日子也不安生。
既要醫治南溪,自己的身體也似乎出了些狀況。
南溪的痛苦他能感受到。
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意識和南溪正在發生著某些關聯,而且感受越來越清晰。
也許就是與給南溪挽袖口時的刺痛有關。
如果自己真是被那銀絲蛇咬傷,那進入南溪傷口的銀絲蛇就會將兩人的生命緊緊相連在一起。
同生蠱,不同生但必同死。
想到這裡,龍玉緊閉的雙眸,再睜開就是深不見底的奇異黑色。
龍玉發現,南溪完全被屋內白鳳烏骨雞吸引住了目光。
南汐滿眼驚喜道:“這是什麼鳥禽?真好看。”
“這是你自己菢雛的白鳳烏骨雞。”
“世間還有如此奇異的雞,這睦王府真是藏寶之處。”南溪確實與昏迷之前不同了,言語中盡顯堅硬。
“只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