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再次醒來時已是酉時,身上還是穿著那身藥童服。
明明有帶著好看的衣服,可是師父不允許穿,那就偷偷穿吧,反正這個園子裡也沒有其他人。
想到這裡,南溪換好衣服走出去。
南溪的嗅覺異常靈敏。經過師父長期嚴苛地訓練,每次師父熬好的藥,南溪只憑氣味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香料也是如此,甚至從前梅香做的點心只聞不吃都能知道用的食材。
只是這初進園子,被眼前的奇異景色迷了眼。
當她聞到那股氣味的時候就已晚,身體已無法控制,竟然有曼陀羅、有天仙子,這園子裡的花草還真都是稀世之寶。
傍晚的知春園燈火闌珊,南溪的頭還有些昏沉,走起路來不是很穩當。
突然身後有雙手輕輕扶住了她道:“姑娘身體剛恢復,明夏來扶著你。”
南溪被嚇一跳,轉過頭來,才發現是個看上去比自己年長些的女子。
圓圓的臉龐,圓圓的眼睛忽閃忽閃,是個聰慧之人。
南溪歪著頭微微一笑道:“多謝。以後就叫我南溪吧。”
明夏忙搖搖頭說:“我們做奴婢的不能直呼主子的名諱,我還是稱呼您姑娘吧。”
南溪拉著明夏的手連說:“那真好,以後我就有伴了。”
說著南溪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
遠遠的龍玉朝南溪走來。
南溪一看師父來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想找棵樹躲起來。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師父看了一眼南溪道:“衣服為何又換下,自有穿的道理。”
南溪自知理虧,只好低下頭喃喃道:“師父知道了。”
龍玉斜睨了一眼南溪道:“房中的藥可已服下,那園子裡花草的毒性足以毀面板,若不及時服藥,容貌毀了可就為時已晚。”
南溪一驚,這睦王爺真是歹毒之人,園子裡竟種著如此邪毒之花草,實屬陰險狠戾。
幸好清醒過來就服下藥了,便對龍玉點點頭道:“師父,我一醒來就服過藥了。”
難得見南溪如此乖巧。
龍玉遞給南溪一個油紙包道:“綠豆也是解毒佳品,每天的藥按時服用不可私停。”
南溪點點頭,服用師父的藥已是每日必做之事,她怎麼會私自停用。
想到這裡南溪開啟油紙包一看是幾塊黃澄澄的綠豆糕,三兩口就吃掉了一塊。
她拿起另一塊遞給明夏說:“明夏,你也嚐嚐這糕點,香甜潤滑可好吃了。”
明夏不敢逾越,龍玉烏黑的眼眸中滿是探尋冰寒之意看向明夏。
明夏一驚道:“姑娘剛醒一定是餓了,我再去做些吃食送到姑娘房內。”
說罷轉身就消失在人影綽綽的夜色之中。
南溪面帶疑問地望著明夏的背影,問龍玉:“師父,她走這麼快是為何?”
龍玉看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光,意味深長地回道:“路途遠,走的快能早些到達。”
南溪此時不明白師父說這句話的意義,在多年後想起來才知道那一夜已是命中註定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