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杯水車薪的相救有所減緩。
木製的房屋在大火的吞噬下彷彿成了點燃的柴薪,縱容著火舌肆虐地將一切毀滅。
南溪丟下艾草,想衝進去救父母和兄長。卻被林嫂死死地在身後抱住,林嫂告訴她火是由柴房裡的艾草引起的。
南溪無法接受。
艾草是用來救命的,現在怎麼變成了奪取親人生命的利刃,這一刀刀刺在南溪心尖,讓她痛不欲生。
南溪的眼睛充斥著鮮紅的血絲,濃煙燻得眼眶生疼。她極力掙扎著,嘶喊著:‘放開我,我爹孃和哥哥還在裡面,我要去救他們。’”
可林嫂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哭喊,更緊地抱著南溪。
“放開我,求求你,我要去救他們。”南溪掙扎著哭喊著,聲音嘶啞而淒厲。
南溪痛哭著跪倒在地,她想求林嫂放開自己,不停地向林嫂哀求著。
她要和父母兄長永遠在一起,哪怕是葬身在這火海之中。
周圍的人看到這樣的南溪也都為之動容,不由得加快了運水的腳步。
可上天好像並沒有聽見南溪的哭求,昨日的雨為何不下在今日。
就這樣,南溪眼睜睜地看著家人消逝在這滔天的火焰之中。
火終於撲滅了,南溪衝進火場,滿目焦黑。
火勢太大,房梁垮塌,家裡所有的一切都被埋在了瓦礫之下。
南溪徒手扒著這些破碎不堪的瓦礫和焦木,手指被磨得鮮血淋淋,指甲被刮掉掀起,她一聲不吭。
因為她想著火中的父母和兄長應該比她還疼吧。不是那些艾草,家人也不會遭此劫難。
她痛恨自己將艾草堆放在柴房裡,家人是自己害死的。
南溪發了瘋似地翻找著。那邊,傳來了陣陣嘈雜聲,原來是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
南溪趔趄地衝上前去,在柴房門口的位置橫臥著,看身形像是兄長,她悲痛欲絕地撲了上去。
南溪輕輕拉著兄長的手喃喃地哭訴道:“哥哥。。。。。。哥哥你為何忍心將我一人拋下?”
抑制不住的悲痛此時就像決堤了的洪水溢位了南溪的胸膛,她伏在哥哥身上失聲痛哭。
她慢慢地想摸摸哥哥的臉,可臉已經焦黑一片。
她輕輕地握住哥哥的手道:“哥哥,你疼嗎?一定很疼吧?”
南溪握住哥哥手不想鬆開,一遍遍地摩挲著。突然,南溪伸手擦了擦眼淚,抓起哥哥的手仔細檢視起來。
南淞拉著她走遍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哥哥的手南溪再熟悉不過了。
小時候因為自己貪玩爬上樹去掏鳥窩,不慎摔落的時候被南淞接住。
南淞的小手指就這樣折了。
自己因受到了驚嚇成日裡噩夢不斷胡言亂語,南淞為了安撫她,整日抱著,治療不及時小手指落下了隱疾無法伸直。
南溪因為這件事一直對兄長心懷愧疚,南淞卻每每淡淡地笑笑說無妨。
而這具屍身的小手指是直的。
南溪心裡一驚,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警醒了她,這不是兄長。她冷靜下來,兄長有可能還活著,父母親也有可能還活著。
林嫂站在南溪身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頓時眸中的神情陰冷狠戾了下來。
很快,南溪的希望破滅了,找到的另兩具屍身被確認是父母的。
母親甜甜的糖脆餅再也吃不到了,父親幽幽的嘆氣聲也再聽不到了。
眾人慢慢散去,就只有林嫂一直站在南溪身邊。
南溪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她不能接受父母猝然間撒手人寰,哥哥下落不明。
家人究竟是隱瞞下了什麼滔天的秘密,引來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