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的人都重新留了電話,不過你好久沒來了,一直到慧娟去世,等的頭七都過了,只能埋後頭了。”
溫清洲心臟急促地跳了幾下,更像是抽了幾下。
怪他太久沒有來看望外婆,以至於外婆去世都沒見到最後一面。
館主合上本子,朝著這一排平房的另一個房間走:“你外婆給你留了東西,現在你來了,把你外婆的東西帶走,房間好騰出來給別人住。”
溫清洲像是被凍住了一樣,走動間手腳僵硬,呆呆傻傻地跟在館主後面。
“慧娟啊,平時看著好好的,那天不知道怎麼了,明玄子來看了她一趟,她就病了,之後越來越嚴重,人老了,一病就爬不起來了。”
館主絮絮叨叨地又說了許多。
溫清洲聽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反應過來外婆去世的原因,追問:“明玄子是誰?”
印象之中,不管是母親還是外婆,又或者他見過的人,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那外婆又是怎麼認識的他?
“一個算命的老道士,就在下頭鎮子裡晃悠,你要是見過他,肯定認識。”館主回憶著繼續描述。
“穿得破破爛爛,頭髮也不剪,都打結了,鬍子拉碴的,要不是說自己是算命的,別人估計都以為是乞丐。”
聽館主這麼說,溫清洲立馬想到了昨晚上在酒店門口遇到的那個算命大叔。
“他是不是算不準,生意很差?”
“喲。”館主用渾濁的雙眼看了一眼溫清洲:“你遇到過了?”
昨天晚上遇到的時候,溫清洲真的以為是乞丐騙子,還特意在前臺問了一嘴。
說話間,已經到了外婆之前住的房間門口了。
館主推門進去,裡面其實已經收拾過了,外婆的生活用品全部沒了,只有桌子上放著的用紅線綁住的遺物。
這是道館預設的遺物,每個人住進來的時候,都會發一卷紅線。
要留給親人的東西就綁紅線,一般大家都會早早地綁好,防止有一天突然離世,來不及處理。
沒有紅線的東西,全部都要下葬。
不過館主一向迷信,認為心願未了,人不會離開。
所以生活用品收拾了,卻把房間留著,就等溫清洲來領東西,了了心願再安排其他人住。
“就是這些了。”
館主示意溫清洲去拿桌上的東西,揹著手打量房間,像是在回憶:“慧娟在的時候可勤快了,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還幫著別人收拾。”
外婆的遺物只有兩樣:一封遺書、一本繁體字的書。
溫清洲拿了起來,指尖泛白,唇上血色褪去,看著好像大病初癒一樣憔悴。
館主嘆了口氣:“慧娟就在後頭埋著,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