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君把帷帽舉到溫清洲面前,示意他戴上。
畢竟溫清洲的頭髮實在是太特別了。
等溫清洲戴好之後,孟何君才喊了一聲:“進來吧。”
清秋推門走在前面,分別朝孟何君和溫清洲見禮,才退到一邊去。
雖然不知道溫清洲的身份,但能和孟何君同乘共坐,足以證明此人在孟何君心裡不一般。
斷臂男人輕輕彎腰道謝:“多謝恩華公主搭救。”
剛剛清秋去找他時,報得恩華公主的名號,男人記下了。
孟何君問:“你叫什麼名字?為何那些人要欺辱你?”
若不是清秋去得及時,那些小公子還在朝他膝窩踢,想讓他跪下。
這人也是硬氣,怎麼打都站的筆直。
“簡家嫡子,簡鶴。”
短短一句話,答的孟何君都沉默了。
簡家唯一活下來的人,前朝簡太傅就是他的父親。
簡鶴並未入仕,在外遊歷,途中聽聞盛武帝造反,趕回皇城時,簡家只剩他一個人了。
也正因為沒有入仕,簡鶴逃過一劫,在皇城艱難的活著。
真說起來,孟何君算是他的殺父仇人了。
不過這些孟何君沒說,只是沉默了一下,扭頭看向溫清洲:“需要什麼東西?讓清秋去準備。”
溫清洲起身走向簡鶴,兩人身量差不多高,但簡鶴瘦的脫相,可以說是皮包骨頭了,以至於身形看上去比溫清洲小那麼一圈。
昔日的翩翩公子,如今落魄到誰都能欺辱。
“我看看你的手。”溫清洲說著,去抬他垂在身側的手。
簡鶴沒有說話,任由溫清洲擺弄。
又或者說反抗根本沒有用,就好像剛剛在下面一樣,只是站著,沒有絕望也沒有求饒。
檢查之後,溫清洲才說:“骨頭斷了,不過幸好骨頭沒碎,好好養還是可以恢復的。”
話落,又隔著帷帽看向清秋,一邊比劃一邊說:“麻煩你幫我找兩塊這樣的木板,還有繃帶,布條也行。”
“是。”清秋應下離開。
簡鶴猶豫著開口:“你要治我的傷?”
溫清洲以為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太落後了,解釋道:“是,你這個傷完全可以治好,骨頭長好之後勤加練習,可以恢復到以前。”
“你知道我是誰嗎?”
孟何君打斷簡鶴的話:“知道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這話暗示意味十足,讓簡鶴不要多說。
溫清洲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讓他到外面圓桌旁坐下:“簡鶴,記下了,我叫溫清洲。”
清秋回來得很快,把東西一一擺放到桌上:“公子,您瞧瞧對不對?”
溫清洲看了看竹片夾板,長度以及薄度都非常合適,就是用來固定的。
所以,簡鶴大概是沒錢治療。
當然,這是溫清洲的想法。
實際情況是,皇城裡根本沒有醫館敢醫治簡鶴。
溫清洲沒說什麼,把簡鶴的袖子往上拉準備處理傷口。
發覺這傷烏青發紫,手臂上縱橫交錯的有鞭痕和其它不知名東西造成是傷。
腫成這樣,根本沒法處理斷骨。
琢磨了一會兒,溫清洲把東西全部收了起來。
簡鶴看他收拾東西,默默放下袖子,神色落寞。
他斷在右手,這意味著再也不能握筆了。
溫清洲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放到簡鶴面前:“這些東西你先收好,現在腫得太厲害了,沒法接骨,只能先消腫。”
聽完溫清洲的話,簡鶴愣住了。
原來不是不能醫治,只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