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君也是無奈,偏偏當年選了這麼兩個針鋒相對的伴讀。
“先生,曲畫錦的及笄禮,去還是不去?”
她自己拿不準主意,兩人還真是會給她出難題。
銜月在涼亭另一側坐下。
“公主,若那個人因小事與你生分,這樣的人將來總會因其他事站在你的對立面。若那個人因小事而得意,這樣的人將來只會偏向更大的利益而非情義。”
前者說的是楚凝染,後者說的是曲畫錦。
孟何君慵懶地靠著欄杆:“道理我都懂,可人生在世,選擇難,為人難,做事難。起霧了,我就看不見路了。”
“霧起終有散。”銜月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離開了。
孟何君還未有決定,清秋就快步來了。
“公主,驛站失火,昨夜送去的信件都被燒了。”
聞言,孟何君立馬動身:“備馬!”
到驛站時,這裡只剩下倒塌的房屋,以及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四周瀰漫著燒焦味兒,足以見得昨夜的火勢有多大。
驛站的人全部被燒死了,裴寂帶著錦衣衛接手了這裡。
“裴指揮使,又見面了。”孟何君走了過去。
裴寂抱拳拱手:“恩華公主,不知公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昨夜我的人把信函送到驛站,今日驛站就燒得什麼都不剩了,總要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啊。”
“待此事水落石出,臣定會派人將結果送往公主府,公主不必擔心。”裴寂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孟何君也就不好插手了:“如此甚好,就怕不了了之。”
“公主大可放心,臣自當盡力。”
“蘭芷呢?你把人帶走,結案到現在也沒把人送回來。”
提到蘭芷時,裴寂臉色有些不自然:“蘭芷姑娘如今在臣府中,不日臣便要納為妾室,還望公主割愛。”
看他神色有異,孟何君只當沒看見。
“下午我閒著,把人送到公主府,我且問問蘭芷,可別讓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欺負了去。”
“午後臣便派馬車送蘭芷姑娘去公主府,與公主敘舊。”
後半句裴寂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好像他才是被欺負的人一樣。
蘭芷原先是林閔的妾室,如今二嫁,嫁給裴寂為妾已經算是高攀了。
孟何君沒留太久,騎馬離開了。
查案這事兒,她不擅長。
信函雖然燒了,不過裡面並沒有重要的信件,重要的信件都是交給府中暗衛送去東域,這事兒也就被孟何君拋之腦後了。
午後,送銜月去午睡之後,孟何君才去見了蘭芷。
蘭芷的穿戴沒多大變化,身邊還多了兩個丫鬟服侍,看起來不像是受了欺負的樣子。
一見孟何君,蘭芷便往地上跪:“恩華公主。”
“起來吧。”孟何君讓她坐下:“你與裴寂,是怎麼回事?”
蘭芷猶猶豫豫地,遲遲不說。
清秋立馬叫上跟著蘭芷來的丫鬟出去,沒有留下人在屋裡。
人走之後,蘭芷才說:“起初裴大人念在民女無處可去,將民女收留在府中。有一日裴大人與人吃醉了酒,民女在後院散心遇見了,之後......”
聽完,孟何君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
裴寂這混賬東西,早上居然還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原來是他佔了別人姑娘便宜。
“你可願嫁給他為妾?若是不願意,我替你安排,銀錢也不必擔心。”
蘭芷低著頭:“民女本就是二嫁,如今跟著裴大人,已是高攀,怎會不願?只願裴大人不要嫌棄民女才好。”
孟何君一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