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孟何君抬步入內,朝銜月見禮。
銜月笑眯了眼,起身去扶孟何君:“恩華公主,許久不見,這些年可還安好?”
上了年紀之後,銜月的背脊已經開始佝僂,不如從前那般筆直了。
孟何君反手扶著銜月去坐:“我這些年過得都好,先生呢,可有收穫?”
銜月坐下示意她也坐:“收穫談不到,倒是遇到了一個人,我想你會想見她。”
話落,清秋立馬會意,去把銜月帶來的人叫進來。
一個婦人進門就跪,低著頭不敢抬:“拜見恩華公主。”
孟何君依稀辨認出此人是她一直在找的產婆,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不過產婆一直在孟府,還算面熟。
難怪金刃去的時候晚了,原來是被銜月帶走了。
孟何君一下子站了起來,把產婆嚇得抖了一下。
銜月抬手往下壓:“公主,不可急躁。”
忍著心中的疑問,孟何君依言坐下,迫不及待發問:“你是不是孟府的產婆?”
“是。”產婆唯唯諾諾的回答。
銜月卻嘆了口氣:“公主,老夫當初是如何教你審問的?”
孟何君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才答:“不問先聽,不駁尋證。”
不問先聽,是要先聽犯人自己交代的罪行,這樣可以得到一些查不到的細節。
不駁尋證,是不反駁犯人說的話,就算明知是錯的,也要列舉證據來反駁,擊破對方的心理最後的防備。
以此得到想要的結果。
產婆不敢說話,還保持著跪拜的姿勢。
清秋奉上茶水,孟何君沒有喝,盯著產婆:“抬起頭來。”
產婆這才直起上身跪好。
孟何君端起茶盞,用茶蓋撥弄裡頭的茶水,發出細碎的聲音:“說說當年的事情吧,你知道我想聽什麼,說點該說的。”
產婆哭喪著臉:“當年孟夫人難產,而後又大出血,其他的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跑什麼?”孟何君垂眸直勾勾看著產婆:“東躲西藏這麼多年,真是讓我好找啊。”
這眼神太有壓迫感了,壓得產婆抬不起頭來:“孟夫人生下孩子沒多久就不行了,那孩子也虛得很,老奴怕,怕被牽連,這才連夜搬走......”
孟何君在聽到孩子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孩子虛?不是說生下來就是死胎嗎?”
那時候孟何君還小,得了訊息見孃親最後一面,旁人都說孩子是死胎,生下來就沒氣兒,所以直接葬了。
“啊?這,這,可不是死胎啊!有氣兒的。”產婆連連擺手:“真的,我還抱了,只是虛,沒多久丫鬟就說孩子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