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疼得他額頭起了薄汗。
剛剛一直注意著自己的手,現在才發現溫清洲竟然只有短短的頭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此為孝道。
其中也包括頭髮,在大盛,無論男子還是女子,都不會輕易削髮。
溫清洲沒有注意到簡鶴在看自己的頭髮,而是反覆摸斷骨是否回正,確定接上之後,利落地拿了夾板固定、包紮。
“好了,平時要注意一點,需要固定六十天左右才能拆。”溫清洲又仔細交代了平時的注意事項以及生活方面的細節。
孟何君在旁邊看著,越看越覺得溫清洲像個大夫,還是個心細的大夫。
簡鶴認真地記下:“溫公子,大恩無以為報,若是日後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義不容辭,診費也會盡快湊齊。”
溫清洲在旁邊凳子上坐下:“診費她付過了,恩情也不必報答給我,如果她以後需要你的幫助,我希望你能記得她救你這一回。”
孟何君說了一句:“銀錢我倒是不缺,現下缺人,你替我管好府裡,培養一個管家還債吧。”
“如此......”簡鶴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拿不出來,倒沒有羞愧,答應下來:“那便如此吧。”
溫清洲拿起帷帽戴上:“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溫清洲就行。”
公子來小姐去的,溫清洲聽著實在彆扭。
現在手有了恢復的希望,簡鶴整個人看上去都比平常要開心些。
來到公主府之後,他總板著臉,跟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一樣,現在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那我便叫你清洲,你喚我若谷,如何?”
若谷是簡鶴的表字,乃謙遜虛懷之意。
大盛的男子皆以單字為名,表字則是親切之人才會用的,故而簡鶴以為溫清洲這是跟他互換表字為友。
“若谷,你的手需要好好修養,寫字的事不能急,至少要等拆了夾板才能練習,現在急,很有可能恢復不好,影響一輩子。”
溫清洲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說得清楚,就怕簡鶴著急。
簡鶴點點頭:“我知道了。”
孟何君看他倆說得熱鬧,起身打斷了他們:“溫清洲,走吧,清秋把藥方送回房了。”
“好。”
一聽藥方,溫清洲就有些急切,回春丸關乎性命,如果真的能成功,那麼對他而言,也將是一大成就。
臨出門時,孟何君故意等溫清洲走遠了些,才扭頭警告簡鶴:“簡公子,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明白。”
方才簡鶴一直在看溫清洲的頭髮,溫清洲沒注意到,不過孟何君卻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