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小太監一甩拂塵:“走走走,去那邊守著。”
貼心地把小太監都攆走,自己守著。
孟何君規規矩矩進去,在屋中端端正正地跪下,從袖中拿出藏好的聖旨,放在眼前:“拜見父皇,父皇萬安。”
盛武帝沒有說話,時不時有奏摺翻動的聲音。
孟何君也沒說話,就這麼跪著。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盛武帝總算是把今日的奏摺處理完了,靠著椅子揉額角。
孟何君偷偷看了一眼,主動道:“父皇,這麼晚了,就別看摺子了,傷眼。”
盛武帝睜眼看向孟何君,壓迫感十足:“恩華,你現在膽子大了啊,連聖旨都敢攔。”
孟何君挺直背脊:“兒臣這也是為父皇著想,怕父皇日後會後悔今日之決斷,現在商羊關的旱情已有轉機,大可不必棄了商羊關。”
“朕是天子,言出必行,何來後悔?”
孟何君乾脆不談這件事了,抬眼看向盛武帝:“父皇,此番我前往商羊關,並非抗旨,還找到了一個人。”
“誰?”
盛武帝這一聲聽著漫不經心的,語氣之中的意思就好像是‘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狡辯!’
孟何君認真地說:“是弟弟。”
話落,又怕盛武帝不知道什麼意思,補充道:“當初孃親生下的弟弟沒有死,只是被別人換走了,兒臣在商羊關找到了他!”
殿內很安靜,孟何君的話,盛武帝聽得清楚。
可他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孟何君。
孟何君不明白盛武帝是什麼意思,按照她想的,盛武帝得知這個訊息,不應該是激動,迫不及待想要見孟聽肆嗎?
為什麼會這麼平靜?
孟何君摸不準盛武帝的心思,只能試探性地說:“父皇放心,若是您見到聽肆,就會明白兒臣絕沒有認錯,聽肆長得和孃親有九分像。”
“聽肆?”盛武帝的關注點稍微有點不一樣:“他的表字?”
孟何君點點頭:“聽肆這些年過得辛苦,我為他取了表字,名字自然是由您取。”
話落,殿內又是長久的寂靜。
這次,是盛武帝打破安靜,不疾不徐地問孟何君:“你知道為什麼朕會一直留著大皇子之位嗎?”
“難道不是因為孃親?”孟何君現在笑不出來了。
她聽這語氣,猜到了一點兒,卻不願意承認。
盛武帝卻殘忍地打破了她心裡最後的一絲幻想:“因為朕知道,他沒有死,君映沒有生下死胎。”
“那為什麼您不去找他?讓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孟何君有些難以置信。
原本她以為盛武帝不知道,到頭來,竟然是自己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