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廚娘跪在地上不敢吱聲。
曲謙問:“四喜丸子是誰的主意?”
廚娘朝對方側頭,眼神交流了一下,才由其中一個回話。
“是夫人選的席面。”
聶氏扭頭看向兩個廚娘:“四喜丸子的小米丸子誰讓換成糯米的?我之前明明說過不要用糯米。”
“可有此事?”曲謙見兩個廚娘看聶氏,‘啪’的一聲打在桌上:“是我在問,看她做什麼!”
廚娘的頭又低了幾分:“是,是夫人。”
“我何曾說過?”聶氏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不是夫人親自來說的,是夫人身邊的小翠來傳的話。”
小翠是聶氏的陪嫁丫鬟,這些廚娘自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曲謙示意管家,管家裡面叫小翠進去。
聶氏惡狠狠的問:“小翠!我何時吩咐你去換糯米的?”
“奴婢......奴婢是聽一個丫鬟說的,她說是您吩咐的。”
“哪個院兒的丫鬟?”聶氏繼續逼問。
小翠說話都哆哆嗦嗦的:“這......那丫鬟面生,奴婢,奴婢不認識。”
曲臨在這時候開口了:“爹,畫錦自幼碰不得糯米,府里人都是知道的,也不曾準備過糯米。能這麼快把席面的菜換掉,定然是提前準備好的。”
聶氏突然扭頭看向曲畫錦:“小翠,是不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
“是,是大小姐的丫鬟。”小翠渾身上下抖個不停。
曲畫錦卻看向曲謙:“爹爹,女兒今日一直和楚家小姐和恩華公主一起,不曾離開片刻,此事皆可去問。”
曲謙沒有說話,屋子裡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只有小翠止不住的啜泣聲,她大概是明白了什麼。
過了一炷香功夫,曲謙總算是開口了。
“小翠擅作主張更換席面,管家,拖出去打死作數。”
“是,老爺。”管家立馬叫了兩個小廝來拖走小翠。
小翠還來不及求饒,就被捂住了嘴,只能看向聶氏,希望聶氏能救她一命。
“老爺!”聶氏帶著哭腔哭訴:“小翠是妾身的陪嫁丫鬟啊,求老爺網開一面。”
曲謙看著跪在腳邊的繼室:“你管束不力,禁足一月,畫錦如今也及笄了,該學如何主持中饋,這一月便由畫錦代為主持中饋。”
“老爺......”聶氏泣不成聲。
這件事以小翠之死告一段落,趴在屋頂的孟何君有些奇怪。
曲沐月是聶氏親女,為什麼聶氏出了事,她卻一言不發,就只是跪著抹淚。
曲臨跟隨曲謙離開,曲畫錦則是朝著聶氏笑說:“那日後就勞煩母親教我中饋之事了。”
孟何君看下頭已經散了,足尖一點,輕躍房頂,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曲畫錦的閨房。
桌上放著一壺冷了的茶水,孟何君自己倒了一杯,將就喝冷茶。
思緒不由在今天發生的事情上轉了幾圈。
如果聶氏要讓曲畫錦出醜,那麼衣服上塗抹糯米粉的手段實在低劣,真出了事,她難逃干係。
再有就是,曲畫錦知道廚房有足夠替換席面的糯米也很奇怪。
除非,糯米根本就是曲畫錦準備的。
而楚凝染是曲畫錦的局中人,為的就是避開嫌疑。
小翠是聶氏陪嫁,卻能聽信一個不認識丫鬟的話,心思單純,說明聶氏平日裡不曾吩咐她用什麼下作手段。
那楚凝染此番幫曲畫錦,或許根本就是曲畫錦自導自演,奪下曲府中饋。
那之前尋找證據時,曲畫錦故意來告訴她青黛的事情,為的就是讓自己誤以為曲畫錦心性純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