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縣城,北城門外。
這裡的棚屋區一如既往的雜亂無章,簡陋的棚屋無規則的在城外排列,一眼望去,毫無美感可言。
不過……
棚屋區雖然仍是那般的雜亂,但住在這裡的流民們,終歸是生活好轉了一些。
在官府的安排下,這裡的流民過上了一日兩餐,頓頓都能吃個七成飽的日子,而他們需要付出的也就是一些力氣、每天幫官府開墾農田罷了。
有了飽飯吃的流民們,不再是那般面如土色的模樣,當然……
他們身上的穿著,仍然跟乞丐差不多,每個人身上都髒兮兮的,好似一個月沒洗澡一般。
當然,這些流民也的確是一個月沒洗澡了,有些甚至時間更長,兩個月甚至三四個月。
至於他們不洗澡的原因……
倒也不是不愛乾淨,實在是如今的天氣太冷了,且不提找不找得到水,就算找到,這等天氣之下也沒法用冷水洗澡,只能任由身上髒兮兮的了。
此刻北城門外,官府的差人已經架起一口大鍋,鍋中熬煮著飯食,熱氣不斷從鍋中蒸騰出來,那帶著糧食香味的熱氣,讓排著隊的流民們感覺身上的寒意都被驅散了不少。
“這糧食可真香啊!”
“那可不!這太平縣的縣令可真是個好官吶,俺們能填飽肚子,全靠這太平縣的縣令哩!”
“是吶!這徐縣令跟俺們老家的狗官完全不一樣。”
“徐縣令真是個好官!”
“……”
排著隊的流民們口中不停的讚美著徐智文,想必他們以前認知之中的狗官,徐智文這個太平縣縣令,簡直就是青天大老爺、在世活菩薩,要不是有徐智文在,他們這些人,哪裡能吃上每天兩頓乾飯的好日子?
而在流民們稱頌著徐智文的時候,人群之中的王陵卻是神遊天外,想起了劉巧手這個好友!
“也不知道巧手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雖說和劉巧手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王陵已經把劉巧手當成了真正的好友,在吃上飽飯以後,便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劉巧手。
“快看,那是不是之前帶走那幾個匠人的陳姓小娃?”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王陵的思緒,眾人循著發聲之人的目光望去,卻見一輛驢車正朝著北城門的方向緩緩駛來。
駕車的漢子人高馬大,一眼便知其不凡,而在驢車的架子上,則是一個俊朗的少年,正是之前流民們見過兩次的陳稻!
“是他!這小娃長得很俊俏,俺一直都記得他!”
“俺也記得!”
“這陳小娃來城裡了,怎麼不見那姓劉的匠人們?”
“許是被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
望著在視線之中逐漸清晰的陳稻,流民們心中雖是疑惑,但並沒有上前詢問的意思,說白了,他們跟陳稻並不熟悉,且陳稻能與縣令平起平坐的地位,也讓他們不敢接近。
“老王。”
王陵的媳婦拍了拍王陵的後背,說:“你不是一直擔心巧手他們一家嗎?要不要去找那陳小娃問問?”
聞言,王陵稍有些意動,他的確非常擔心劉巧手,只是……讓他去找陳稻詢問,他還真有些怵!
那小娃看起來雖是青澀,可終歸是能跟縣令談笑風生的人物,遠不是他這等流民能接近的,因此王陵不禁遲疑了起來。
而就在王陵遲疑的時候,徐智文以及張合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北城門外。
“陳小友!”
徐智文笑著迎向陳稻,道:“本官來遲了一些,你不會見怪吧?”
徐智文字意是想著提前出城迎接陳稻的,只可惜,陳稻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