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半晌後,陳稻眼珠子一轉,開口道:“李館主剛才說的什麼我沒聽到。”
聽到這話的徐智文不由心中讚歎於該少年心思的敏捷,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便意味過來此時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果斷裝作沒聽到撇清關係。
可這顯然是沒用的,李虎的嗓門可不小,吐字也很清晰,方才說的話或許傳不到外面,但坐在石桌邊上的陳稻,肯定是能聽清楚的。
“陳小友無需避諱!”
李虎深深的看了一眼陳稻肩膀上的小圓,笑著說道:“滅朱家滿門的是徐縣尊又不是你,不需害怕!”
“……”
徐智文的心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李虎的嘴巴……堪比長舌婦啊!
不過這時候的徐智文也反應過來了,李虎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這段時間經常跟李虎接觸的徐智文很確信這一點,這種情況下,李虎特意將這件事告訴陳稻,便顯得意味深長了……
想到這裡的徐智文開口道:“李館主說笑了!滅門朱家的又不只是本官,你李館主不同樣出手了?”
“……”
陳稻張了張嘴,有點後悔今天來這一趟了,尼瑪,這麼大的事,你們當著我的面說合適嗎?我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啊!
陳稻簡直無語至極,這李虎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捅破天的大事,一副要拉他下水的樣子。
等等!
拉我下水?
陳稻一怔,深深的看了李虎一眼,這李館主,恐怕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之處,這是要把自己拉到一條船上的節奏。
“李某的確也出手了,但主導者,可是你徐縣尊啊!”
李虎面向陳稻,說道:“說起來小友可能不信,縣尊剷除朱家的目的,卻是為了讓城外的流民吃上一口飽飯,同時減輕太平縣百姓的加稅負擔,你說徐縣令是不是個好官?”
“是。”
陳稻不假思索的點頭,心中對於徐智文的印象改觀了許多,因為城外饑民以及加稅的關係,陳稻對太平縣縣令的觀感並不好,甚至是有些厭惡,
可在聽了李虎的訴說之後才發現,徐智文這個縣令或許不是一個海瑞般的清官,但絕對是一個心繫百姓的官員,在這種封建社會內,一個心繫百姓的官員,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官了。
“只可惜……”
徐智文有些無奈的嘆息道:“本官從朱家搜刮到的糧食,也只夠應付朝廷的這次加稅啊!”
在徐智文最初的設想之中,剷除朱家之後,所得的糧食應該是能應付這次朝廷的加稅,同時安置城外流民的。
但當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朱家的糧食數目遠不如他最初設想的那般多,交完朝廷的加稅後,剩下的糧食,便不足以安置城外的流民了。
“縣尊何不將城外的流民利用起來?”
陳稻嘗試性的建議道:“如今城外拋荒的土地不知凡幾,只要給那些流民一口飯吃,想必他們是願意幫縣尊幹活的,縣尊只需發動他們去開荒,來年便能收穫大量的良田,屆時自然能有足夠的糧食產出。”
城外土地拋荒,這話說起來有些荒謬,但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隨著天氣嚴寒,土地裡產不出莊稼,朝廷又屢次加稅,百姓實在已經不堪重負了!
為了躲避朝廷的加稅,不知道多少百姓將自己家的土地拋荒,選擇了成為流民,這樣便不需要面對朝廷的徵丁以及加稅了。
因此此時的太平縣城外,其實是有不少荒地的,這些荒地只需要稍微開墾一下,立即便能成為良田,若能全部開墾出來,等到來年,說不定便能種上糧食,解決太平縣缺糧的情況。
“小友此計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