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抓著賈老太太的痕跡,將此事告知王夫人、王熙鳳兩人,讓兩人長個心眼,別被賈老太太當刀使了。
王夫人得知自己差點給老太太背鍋,心中暗恨:這老虔婆,當年在自己生產的時候抱走自己的孩子,現如今害人還想讓自己背責,倒是可著自己嚯嚯。
王夫人手裡的佛珠轉動變快,看看神龕上那觀音,心緒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金釧,金釧?”王夫人提高聲量喊了兩聲。
金釧連忙應聲進來:“太太。”
王夫人道:“將環哥兒叫來,抄抄佛經磨磨他那急性子。”
金釧應聲,去趙姨娘院子裡去叫賈環。
趙姨娘恨聲道:“這是要磨死環哥兒,環哥兒才幾歲,就要他抄佛經,要是移了性子怎麼辦?”
趙姨娘身邊伺候的丫頭小鵲道:“姨娘,太太那邊叫人去,環哥兒也不好不去,畢竟佔著名兒,且讓環哥兒機靈些,磨磨洋工。”
趙姨娘苦著臉,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道:“我咋不晚生兩年呢?”
“啊?”小鵲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家姨娘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突然發出這樣的言論,原諒她一個小丫頭,真不知道主子姨娘想些什麼。
趙姨娘讓賈環的奶孃帶賈環去王夫人的院子,自己在屋裡哀嘆自己命不好,遇到了不慈的大婦,沒用的老爺,才受這番磋磨。
賈環現如今才五歲,才啟蒙,筆握得都不算穩,哪裡抄得了什麼佛經。
賈環苦著臉。
他模樣可愛,苦著臉也只讓人覺得可愛,可惜他是王夫人的眼中刺,怎麼也看不順眼,更不覺得他可愛了。
賈環蘸著墨一筆一劃的寫字,佛經上生僻字不少,才啟蒙沒多久的賈環,十個字裡有八個不認識,因此趙姨娘擔心他移了性情,倒是白擔心了。
賈環寫了一個多時辰,斷斷續續偷懶兒,他可憐巴巴的瞧門框兒那邊,算著時間,想著該是衙門下衙了。
賈環等人來救他。
賈政先下衙,瞧見賈環在王夫人這邊抄佛經,只提了一句:“抄多了容易移了性情。”
王夫人只道:“他年紀小不穩重,也識不得幾個字,一篇字一刻鐘才寫個,只是磨磨他性子。”
賈政就不說了,也沒救賈環,只讓賈環聽話,少淘氣。
賈環委屈巴巴的,等呀等,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大哥哥,你下衙了。”賈環瞧見賈珠進了院門,就歡呼的跑了出去。早就知道老爺是不得用的,賈環磨到現在,就是在等賈珠的。
賈珠瞧見賈環,彎腰摸摸他的頭,問道:“今日怎麼來太太院裡了,我叫你寫的大字寫了嗎?別學你二哥哥淘氣,不愛寫字。”
賈環癟癟嘴道:“我正在屋裡寫大字,太太叫我抄佛經,說磨磨我衝動急躁的性子。大哥哥佈置了十篇大字,我才寫了八篇。”
賈珠聽罷,就知道是王夫人氣又不順了,拿賈環出氣。
賈珠暗自嘆氣,只對賈環道:“你且回去寫大字,等下我考你背書。明兒就跟太太說,你要寫字,這佛經就不抄了。我前兒個得了一支好筆,等下給你送去。”
賈環點點頭,大哥哥說讓太太不再叫自己抄經書,那肯定能成,賈環歡歡喜喜的回去了。
果然,大哥哥比老爺得用,要是自己是大哥哥的兒子就好了!可惜自己是老爺的兒子!
賈珠進了屋,給王夫人請安,王夫人一見他,什麼憂愁就去了。
賈珠是王夫人的驕傲,十四歲進學,即使是生在那些清流文官之家,也是難得的少年英才了。
畢竟十四歲的秀才,二十一歲的舉人,二十二歲的進士老爺,後來更是考進了翰林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