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因為太累,睡了一日才醒。
醒來的時候,瞧見徐樂跟平兒兩人守在她床榻前,張張嘴,嗓子乾乾的,說不出話來。
平兒立即起身,給她端了一杯蜂蜜水來。
平兒小心翼翼的給她喂水,王熙鳳喝完,顫聲問道:“孩子呢?”
徐樂道:“姐兒在隔壁,趙嫂子剛給姐兒餵了奶。二爺守了奶奶你半日,方才被大老爺叫去了。”
王熙鳳聽了,心裡舒服了好些。自己拼死拼活生孩子,要是賈璉都不來看自己兩眼,等她出來月子,一定要賈璉好看。
王熙鳳醒來後,吃了些飯食,看了看伺候的人,就問:“怎麼沒瞧見安兒。”
徐樂跟平兒對視一眼,跪了下來,喜兒瞧見了,也立即跪下。
王熙鳳見狀,鳳眼微眯,聲音冷冷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兒?那丫頭人呢?”
徐樂跪在地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奴婢一直讓人盯著廚房,安兒給奶奶熬催產藥的時候,在催產藥里加了東西,被佩兒瞧見了。佩兒連忙來稟了奴婢,奴婢就讓人將安兒綁了,家小也綁了,讓人拿了那藥跟藥渣去外面給大夫看了,大夫說裡面加了令胞宮緊縮的藥,奶奶喝了下去,只怕要難產,即使孩子生了下來,也會惡露不止,壞了身子。”徐樂匍匐在地,等王熙鳳出聲。
喜兒在後面跪著,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意料之外,王熙鳳並沒有暴怒,只是冷聲問道:“可問出緣由?背後是誰人下的手?”
徐樂道:“奴婢叫幾個婆子審問,問出了接頭拿藥的人,是一個外院伺候的粗使下人,奴婢派人去拿人,那婆子已經吞金自殺了,等咱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她身體還溫著。奴婢派人查了,那人沒有幾個交好的人,家裡人也沒了,只有一個傻女兒,人稱傻大姐,那傻大姐是真的痴傻,一問三不知。”
王熙鳳聽到此處,勃然大怒,將手畔的汝窯茶盞拂開,茶盞落地,碎成幾瓣。
“將那賤婢拿來,我親自審問。”
“是。”
徐樂起身,叫人將安兒綁來。
平兒跟喜兒伺候王熙鳳穿衣,王熙鳳生產完,經不得風,得捂嚴實些。
安兒一家子被押到了院子裡,在王熙鳳的示意下,徐樂讓幾個婆子守住院門,不許旁人進來。
王熙鳳坐在高處,才七月就已經穿上了薄襖。
王熙鳳冷冷的看著被捆綁著的安兒一家,安兒一家人也不少,七八個人綁在一旁,安兒也被兩個婆子拖了出來,頭髮散亂,鬢邊的燒藍掩鬢掉落在地,被一個婆子手快摸走了。
安兒被拖到院子裡,王熙鳳眼神冰冷道:“我自詡雖然不是什麼慈善人,但對你也算得上好,單論四季的衣裳,不是綾羅就是錦緞,沒想到養出個白眼狼來。”
安兒自知自己必死無疑,只哀哀哭泣,磕頭求饒。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饒命!”安兒一聲聲的喊姑娘,希望王熙鳳能看在主僕多年的情分上,饒自己一命。
安兒哭著求饒,讓人瞧得眼眶酸澀。
喜兒別過臉,淚珠掉了下來,慌忙的抹去眼淚。
平兒有些不忍,眼眶微紅,不著痕跡的抹去自己眼睛的淚。
徐樂站在王熙鳳身旁,兩主僕神情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安兒。
王熙鳳問:“我只問你,為何要下藥害我?我可有哪點對不起了你的?你在我身邊,我可打過,可罵過?嬌小姐一般養著……”說到此處,王熙鳳眼眶忍不住紅了,雖然安兒跟喜兒是後面來的,但跟了王熙鳳也有十餘年了,卻在自己生產之時,暗害自己。
王熙鳳恨極了安兒的背叛。
安兒顫聲道:“奴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