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將花名冊抄錄了一遍,將原本拿去了李紈那邊。
徐樂來到李紈、賈珠住的院子,看門的婆子瞧見她,連忙上前迎了幾步,笑呵呵道:“樂兒姑娘好。”
徐樂笑著問道:“今兒個怎麼只有媽媽你一個人守門?”
婆子道:“劉婆子今日告假家去了,所以今日就我一個人守門。樂兒姑娘平日裡可是個大忙人,今日來大奶奶這邊是有什麼事兒嗎?”
徐樂知曉這婆子嘴碎,就故意引著她說話,知曉她定然是會問的,因此將來意說了。
“我們奶奶不是有了身子嗎?老太太跟二太太說讓珠大奶奶幫襯著我們奶奶管家,我們奶奶說珠大奶奶是個能幹人,讓我們將發放月例銀子這樣的重要事情交給珠大奶奶,今日我是來給大奶奶送花名冊的。”
婆子聽見是月例銀子發放這樣的事情,跟自身的利益相關,就多問了幾句:“那這樣說,咱們這個月的月例銀子,就要在大奶奶手上領了?”
徐樂道:“就是如此,我等下差人將從今起的,三個月的月例銀子都送到這邊來,到時候要麻煩曾媽媽你幫著找個地方擱置。”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幾百兩,三個月的就是上千兩了,白花花的雪花銀才最動人心。
那婆子聽了,記在了心裡。
徐樂跟婆子穿過抄手遊廊,見廊下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問:“怎麼不見一個伺候的人?”
婆子聽了,拉住了徐樂道袖子,神神秘秘道:“這話我只給樂兒姑娘你說,可別說給別人聽。”
徐樂點頭道:“媽媽你放心,入了我耳,必然到不了別人耳中。”
婆子悄聲道:“前兩日,廊下伺候的佩兒,年紀大了,張開了,有幾分品貌。大爺下衙的時候,瞧見了,就問了一句,被大奶奶瞧見了。大奶奶就找了個理由,說佩兒手腳不乾淨,給趕了出去。現如今院子裡的丫頭都不許在廊下伺候了,讓我們這些守門的盯著。”
徐樂聽了,便假意笑道:“大奶奶這也太過了,不過是說句話而已,往日裡都說大奶奶賢惠,怎地比我們奶奶還容不了人?那丫頭被趕出去也是可憐,可知趕到哪裡去了?”因著王熙鳳院子裡有兩個通房丫頭,不管那兩個通房得不得寵,在旁人看來王熙鳳雖然性子狠辣張揚了些,但還是個能容人的。
婆子道:“趕到大廚房幹粗活去了,廚房活重,只怕沒兩月,好容貌都磋磨完了。”
徐樂聽了,就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似是在為這個無辜受牽連的小姑娘嘆息。
到了屋門,婆子朝裡面稟告:“璉二奶奶身邊的樂兒姑娘來了,說是給大奶奶送花名冊來。”
李紈身邊的大丫鬟素雲聽見了,連忙來迎:“快請進。”
徐樂便道:“大奶奶可在?我奉我們奶奶的命令,給大奶奶送花名冊來。”
素雲迎徐樂進屋,叫一個小丫頭給徐樂端茶,對徐樂道:“我們奶奶去太太那邊了,只怕要晚間才回來,璉二奶奶有個什麼吩咐,你只管交待給我,等我們奶奶回來,我跟奶奶回稟、”
徐樂道:“倒也不是什麼繁瑣的事情,老太太說讓你們奶奶幫著我們奶奶管家,我們奶奶就說珠大奶奶是嫂子,也不好讓珠大奶奶幹些瑣碎的活計,就讓我們將下人的花名冊送來,日後就勞煩珠大奶奶發月例銀子了,還有管理府中的器具,這冊子我一併也帶來了。你瞧瞧,接手了後,寫個條子給我,我也好回去交差。我們奶奶的規矩,素雲姐姐你也知道,事事要條子的。”
素雲聞言,略帶點為難道:“好妹妹,旁的倒罷了,只我不會寫字,跟在奶奶身邊,認得幾個字,寫是不會寫的。”
徐樂聽了,便道:“那也無妨,素雲姐姐你看看花名冊,確認無誤後,我寫個條子,姐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