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裡不知內情的人都支派走了,白芙蓉就將方才穩婆所說,告知徐樂與鄒麗娘。
鄒麗娘聽穩婆要一副啞藥,就道:“配副啞藥倒也簡單。”
徐樂靠在軟枕上,想了想道:“一個孩子還是太少了,不穩當,暫且將穩婆留在京中,出月子半年後,我再懷一對雙胎,等穩婆為我接生後,再送她回去。且打聽清楚了,此事除了穩婆外,她家小可知?若是她嘴不嚴……”
徐樂看了一眼白芙蓉,白芙蓉上前道:“奶奶放心,妾身這邊已經處理好了。那穩婆的家小都在我們手中,她不敢亂說話的。”
徐樂聽罷,就道:“你現如今,越發的進益了。”
白芙蓉道:“有奶奶這個師父在,妾身這個徒弟可不得好好學,即使學不得奶奶十分的好,得個一二分,也夠用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徐樂便裝作體力透支的模樣,躺床上睡下了。
白芙蓉出去,找到穩婆,耳語了幾句。穩婆聽了,低聲保證道:“姨娘放心,老婆子不敢亂說話的。我兒子正做著買賣,老婆子託姨娘,將這錢換個法子送到他手上,想來旁人再是不會猜疑的。”
白芙蓉看了看著穩婆,沒想到這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婦人,卻有如此心計,用這樣的法子,將家人摘出來,保全家小。
果然,人老成精,小老百姓也有小老百姓的生存智慧。
白芙蓉拿過穩婆手裡的荷包,將此事應承了下來。
這穩婆便暫留陳家,用的是照看孩子的名義。
徐樂得子,王熙鳳、平兒、喜兒等人得了訊息,都送來了禮。跟陳家有往來的商戶,也送了禮來,徐樂便讓陳鋒在洗三禮上露了個面。
這些商戶見陳鋒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旁人跟他說話,他反應很久,回話也顛三倒四的,可見是不大清明。
這些商戶心裡不住的感嘆,瞧陳家大爺的模樣,只怕活不了幾年了,好在陳家大奶奶生了大哥兒,不然這陳家就要絕戶了。
王熙鳳也來了,見此,便跟喜兒一起勸慰徐樂,平兒因著養胎,沒有來參加洗三禮。
王熙鳳道:“好在你現在有了哥兒,日後也有了依靠,將孩子養大就好了。”
徐樂便作悲慼的模樣:“奶奶說得是,只盼著這孩子健康長大,日後我也算有了依靠,現如今我還撐得住。”
眼見徐樂日後要青年守寡,喜兒心中憐憫,也說了好些勸慰的話:“陳大爺洪福齊天,身體定然能好起來的,你該寬心才是。”
旁邊來看望的商戶家的太太、奶奶們,也跟著附和,說了好些寬慰的話。
徐樂便一一謝過,露出個笑來。
過了洗三,滿月沒有大辦。
徐樂這邊收到了一封信,竟然是遠在邊疆的王子騰寫來的。
王子騰在信中寫道,自己年底,便會回京。
徐樂將這封簡短的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思索王子騰送信來是何意?
兩人雖然有父女之名,但心裡都明白,彼此間並無父女情誼,平日裡徐樂會寫些請安信送去,但王子騰基本上不會回信,王二太太會回一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
王子騰領兵去打茜香國,這場戰役年初就該停了,但朝廷這邊,有不少人希望他回不來,在後面使絆子,這才拖到現在。
徐樂手底下的人一直關注著邊疆戰事,走商的人,訊息最是靈通,有些事情,徐樂瞭解得比王熙鳳還多些。
順安親王見甄家與賈家聯姻不成,便生出了除去王子騰的想法,斷賈家一臂,震懾四王八公。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他決不允許四王八公中有人脫身下船。
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拖著這些人一起。
再加上義忠親王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