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被拉了出去,寶玉驚慌之間,求周瑞家的放過襲人。
周瑞家的好生安撫寶玉道:“二爺,這丫頭不老實,太太也是擔心她在二爺身邊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太太是個慈善的,最多也不過是打幾板子,讓她老子娘來領人,出不了什麼大事。二爺只管休息,明日還要去家學呢。聽聞家學來了新先生,是個嚴厲的,二爺明日上學沒精神,少不得要被先生責怪。”
周瑞家的叫來可人跟麝月等人,叫她們上夜,伺候寶玉休息。
襲人被拖著,一路狼狽不已,一直拖到了王夫人院子。
現如今各院已經落了鎖,各處除了值夜的、守門的外,就無旁人。
王夫人院子中,只有主屋亮著燈。
兩個婆子將襲人拖了進來,過了一會兒,周瑞家的才匆匆趕到。
王夫人厭惡的看著花襲人,她素來不喜精明伶俐的丫頭,因為瞧著就想起那趙氏,不想這老實本分的丫頭,也不是真老實,是個面憨心奸的。
襲人嘴裡塞著汗巾子,手腕被綁著,那綁手的東西,還是拖人的婆子從襲人腰間解下的腰帶。
王夫人道:“且等明日,回稟了老太太,再將這丫頭處置了。”
周瑞家的應道:“那奴婢叫人將她關在後面,明日再處置。”
王夫人點點頭,這花襲人是老太太給寶玉的,即使要處置,也得回稟一聲老太太,不然自己這個婆婆又會給自己苦頭吃。
襲人絕望的被拖走,她深知老太太的喜惡,自己揹著老太太伺候了寶玉,只怕是活不成了。
襲人被關的這一夜,嗚嗚的哭個不停,直至第二日上午。
王夫人翌日一早,就去給賈老太太請安,中途遇到了邢夫人。
等伺候好賈老太太吃早食後,王夫人等邢夫人走了,就立即跟老太太說起了襲人之事。
賈老太太一副吃驚惱怒的模樣道:“我本以為這丫頭是個好的,不想也是個不老實的。”
王夫人道:“兒媳之前也覺得他好,不想卻是個這樣的人,想著她是老太太屋裡的丫頭,不好輕易處置,現下來討老太太的主意。”
賈老太太看了看王夫人,見她低眉順眼的站著,便道:“寶玉年歲也到了,屋裡也該放丫頭了,今日一大早,他便來求我。本以為是什麼大事,不想卻是此事。”
王夫人捏帕子的手緊一緊,心裡有些難受,寶玉終究還是更親近老太太。
王夫人道:“哥兒年紀到了,放人也是應該的,只是襲人這般奸猾的,怕不大合適。”
“糊塗!”賈老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訓斥道。
王夫人心裡不覺自己說錯了什麼,但做婆婆的說兒媳錯了,那自己便只能認錯,便低眉順眼的回道:“是兒媳蠢鈍,請老太太恕罪。”
賈老太太道:“我知你不喜襲人奸猾,但是寶玉得她伺候幾年,有些情分。你處置了襲人,且不是傷了你們之間母子的情誼,倒不如將襲人抬起來,也讓寶玉記得你的好。且襲人模樣也不過尋常,哥兒都是好新鮮的,過兩年新鮮感沒了,你再處置她,也不會傷了你母子情分。”
王夫人聽了,雖然覺得老太太說的有理,但還是不想將襲人放在寶玉身邊,寶玉心思單純,有這樣一個奸猾的人放在身邊,王夫人做母親的不放心。於是王夫人還是堅持道:“這丫頭心思不簡單,怕鬧出什麼事來,壞了規矩。”
賈老太太知道王夫人擔心什麼,就道:“寶玉說了,襲人伺候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如今也沒有鬧出事來,說明這丫頭心裡還是有數的。等寶玉娶親了,她年歲也大了,失了顏色又沒有子嗣,到時候給點銀子打發了就是。”襲人伺候寶玉到現在,肚子也沒動靜,就知道這丫頭伺候了人後,是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