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平兒這樣問,徐樂就道:“我這邊,是真不想跟那些皇子有什麼牽扯,但他們步步緊逼……我想著,倒不如將兕姐兒送進宮去,送到皇爺身邊,他們也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打兕姐兒的主意。”
平兒聽了,驚愕道:“好生糊塗!皇爺如今多大的年歲了,你怎能送她入宮?”
徐樂一聽,便笑了:“你聽我細細講來,我這邊的想法是送兕姐兒入宮做個御前女使,給皇爺端茶倒水,她年歲小,皇爺也瞧不上她一個毛丫頭,只是送她進去,學個眉眼高低。我這邊,每年幫著內廷做事,皇爺也給我幾分情面,想來不會苛待兕姐兒。”
平兒以為徐樂是要送兕姐兒做宮妃,這才如此驚愕。現下,聽了徐樂的解釋,就鬆了一口氣,是自己想岔了。
平兒道:“這樣的話,這幾年是不用愁了,但是女使入宮了,要年滿二十五才能出宮,一去十二三年,你怎麼捨得兕姐兒?”
徐樂回道:“此事,我問過兕姐兒的意思,她點了頭,我才定下的。”
平兒點頭,就問:“那你準備走什麼門路讓兕姐兒入宮?今年的沒有小選,是準備明年進宮嗎?”
徐樂道:“我跟內廷那邊也算相熟,明年報個名上去,想來就行了。”徐樂沒將內裡的詳情告訴平兒,實際上她早就聯絡上了宮裡來到陳守禮。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夏安,現如今已經有六十五了,年歲大了,一身的傷痛,皇帝就恩許他榮養天年。夏安退下後,他的義子夏守忠就成了新任的太監總管,他的徒弟明守義、陳守禮就提拔了上去,成了十二監之一。
徐樂跟陳守禮有些交情,便使了金銀,讓陳守禮在皇帝身邊吹吹耳畔風,別的不用多說,就提一句京城這些日子鬧出的事情,特別是幾位皇子的舉動,著重提兩句就行。
如徐樂所料,陳守禮在給皇帝守夜的時候,提了兩句京裡的熱鬧,提起恭夫人擇婿一事,將其當個熱鬧講給皇帝聽,說給皇帝解解悶。
皇帝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就問道:“她家姑娘多大年歲了,怎麼擇個婿鬧得沸沸揚揚的?”
陳守禮佯裝沒瞧見他皺眉,依舊笑著道:“這便是奴才要給皇爺說的熱鬧了,她家姑娘虛歲將滿十三,年歲還小著呢,那些貴夫人們就瞧中了她家的姑娘,竟然還有人帶著媒婆登門!恭夫人被氣了個好歹,但來說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恭夫人推拒不得,只好放出話,說自家姑娘年歲小,養得嬌,少不得要多留姑娘兩年。”
“這樣說,那些人只怕不會消停。”皇帝道。
陳守禮諂媚的笑道:“陛下英明,果然什麼事兒,都瞞不了陛下,奴才還想賣個關子呢。”
皇帝見他諂媚的模樣,並不討厭,就道:“且別賣乖,還不細細講來,後來如何了?”
陳守禮聽了此話,就趕緊道:“後來,那些貴夫人依舊上門,逼得恭夫人閉門謝客。恭夫人閉門謝客後,她們就託一等將軍夫人賈王氏說情,這將軍夫人跟恭夫人自小一起長大,有一份情誼在,將軍夫人也被這些貴人們鬧煩了,收了禮,說替她們說情,結果……陛下猜怎麼著?”
皇帝道:“那將軍夫人,是拿了錢不辦事,還是怎麼地?”
陳守禮笑道:“將軍夫人說話算話,說上門說項,沒想到,這將軍夫人上門,跟恭夫人打了半個月的馬吊,恭夫人那麼愛打馬吊的人,都打得煩了,兩人還拿那些人送的禮做賭資。”
皇帝聽了這話,就露出個笑來,說了一句:“促狹!”隨即又問道,“承恩公府、沐公府可有上門?”
陳守禮含著笑,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想來是有的。”皇帝要的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而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測,因此陳守禮才會這樣說,皇帝認為有,那就是有。
皇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