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樂抄錄這些書冊的時候,那些學子也考完了春闈,甄寶玉看完榜,榜上看見了幾個熟人。
一個是國子監的名人張景珩,甄寶玉聽過他的美名,但未曾一見,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緣分,他在國子監旁聽過半月,一次都沒見過這“玉人。”
還有一個是賈家的,賈家這次來參考的有賈寶玉、賈環、賈琮,唯有寶玉得中貢士。
當初秋圍時,賈蘭也下場試了試,連副榜都沒上。
賈環安慰他:“蘭哥兒,你現今才多大年歲,年考中秀才,已經是少年英才了。”
賈蘭對此,也不甚傷心,他就是湊個熱鬧,他這個秀才是擦著榜尾過的,下場考試,肯定是考不中的,就是去湊個熱鬧,漲漲經驗。
至於寶玉、賈環、賈琮三人,寶玉雖然不愛八股文字,但他聰慧,只要用心學了,一日之功,抵旁人一月之功,天資過人。
賈珠承諾過寶玉,只要他考中進士,他便走人脈,讓寶玉入翰林院。
翰林院清貴,雖然有無翰林不入閣的說法,但是那麼多的翰林,有幾個熬出頭的?寶玉在裡面混日子,抄錄書籍,學一學賈政,幾十年不挪窩,好歹能得個清貴的名頭,日後分家了,也能庇護家小。
賈珠說是走人脈,實際上,為了寶玉這個弟弟,賈珠貼上了自己當初在江南的功勞,上了摺子,為寶玉求了這個翰林。
寶玉當初銜玉而生的名頭太響,賈珠也怕皇帝容不下寶玉在京中為官,即使知道寶玉憑自己也有可能考中翰林,但還是上折為寶玉請恩,帝王心性難以琢磨,賈珠不敢去賭那一個可能。
賈珠是個得用的,當年在江南也立下不少的功勞,皇帝便允諾,只要賈寶玉考中進士,就破例點進翰林。
寶玉雖有個銜玉而生大名頭,但皇帝還真不在乎,因為……這人說聰明吧,那肯定是聰明的,用功讀兩年,就能中進士。說他聰慧吧,腦子又有點軸,某些事情上,有些天真,有些赤子之心。
原來,真的有人既聰明又蠢鈍的,皇帝對其就更放心了,他兄長又是個得用的,不過是個翰林,養著也就養著了。
至於賈環與賈琮,他們兩人雖然不如寶玉才學好,但也考中了舉人,今科參加春闈,不過是累積經驗,同時也是讓他們結交一些學子,積攢一些人脈。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打馬御街前!
狀元郎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榜眼探花,那探花郎仙人之姿,早就聞名京中,今日狀元遊街,沿街的包間,坐的都是貴人家的女眷。
“快瞧,玉人張郎來了!”
“哪裡?快讓我也瞧瞧,是個什麼模樣?”
“玉人來了!”
百姓也鬨鬧起來,不停的拋擲手絹、絹花、荷包,叫著“玉人、張郎”。
“哈哈哈,張兄,這沿街的百姓,都是來瞧你的,因你一人,而萬人空巷。此生得見此情此景,不算白來人世一遭。”一旁的榜眼戲謔道。
張景珩維持著溫和的笑,微微偏頭,躲掉側面扔來的荷包,熟練得讓人心疼,對著榜眼道:“歐陽兄,小弟面皮薄,莫要拿小弟說笑。”
榜眼見他麵皮微微泛紅,就笑了起來,不再調笑他。
前面的狀元郎,一邊朝恭賀的百姓拱手,一邊回頭調笑道:“張兄,你可是玉人張郎,每次出門萬人空巷,你的美名,只怕會隨著今日遊街,傳遍天下。”
張景珩連連擺手:“算了,算了,這等美名還是留給別人吧!”
身旁聽見此話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說笑間,遊街一直到了下午,才算結束。
寶釵挺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對黛玉道:“往常只聽聞玉人張郎的美名,總覺得是他人妄言,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