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歷9187年冬末。
一道黑袍人影出現在血煉山的山腳下,此人正是遠道而來的茅雨。
他遠眺血煉山,不由地目露驚歎。
巨大的山峰攔腰而斷,山頂被削去了一大截,就像是一幅被憑空抹去了一半的水墨畫一般,顯得非常突兀。
由此觀之,當年“瘋君”萬離的一劍有多麼驚世駭俗!
隨後,茅雨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北邊走去,絲毫沒有前往血煉山一觀的打算。
作為血神宗的遺址,血煉山早就被國師府和金剛宗給搜查完畢了,不可能還有什麼東西殘留。
而且說不準國師府還派了人在此盯梢,只要茅雨一露頭,恐怕立馬會引起注意。
當然,最關鍵的是哪怕真的拿到了一些以前血神宗留下來的東西,茅雨也用不了。
他修的是師父自創的《魂易訣》,與那些濫殺無辜,蒐集神魂的邪修有著本質區別。
花了一段時間,茅雨總算是找到了唐釜所說的冤魂崖。
此地的確有個巨大的懸崖,但跟茅雨想象之中的陰暗場景截然不同。
高聳的懸崖下是一大片光禿禿的樹木,崖壁上鋪滿了霜雪,冬日的暖陽從高空灑落,將崖頂襯托得無比神聖。
倘若不是除了這裡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懸崖,茅雨怎麼也想不到此地就是曾經無數百姓修者慘遭毒害的“冤魂崖”!
不用多想,能有這麼大的變化,肯定是國師府和金剛宗進行了清理。
至此,茅雨朝著山崖下走去,雖說很可能會一無所獲,但既然都已經到這了,那還是下去看看吧,就當是了卻自己的心願了。
不多時,茅雨來到了山崖下。
這裡總算是讓茅雨感覺到了一點異樣,此地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加陰冷。
茅雨緩緩行走在枯敗的樹林間,腳步輕踩在雪層之上沙沙作響。
忽然,周圍颳起了一陣寒風,茅雨不禁以手掩目,遮擋風雪。
“就是他!他就是邪修!”
“必須將其處決!為我的父母報仇!”
“殺了他!殺了他!”
呼嘯的風聲逐漸平息,茅雨的耳邊逐漸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有怒吼,有哭泣,有悲憤。
茅雨不由地睜開雙眼,朝前方看去,眼前的場景頓時讓他愣在了原地。
此刻的他居然被囚禁在一個牢籠之中,牢籠被放置在高臺之上,高臺下滿是義憤填膺的百姓修者。
他們望向茅雨的眼睛裡充滿了怒火,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
這是幻境?
茅雨疑惑不已,他試圖抽調體內的靈氣,結果他發現自己手上的鐐銬將他的靈氣運轉給死死地限制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不是夢?
茅雨忽然感到了不安,自己好好地走在冤魂崖下,怎麼轉眼來到了這麼個鬼地方,而且還無法使用靈氣。
此刻,沒辦法使用靈氣的他與凡人無異。
最關鍵的是,底下的眾人似乎想要將他處死!
茅雨的心當即提到了嗓子眼,他開始瘋狂掙扎,手中的鎖鏈嘩啦作響。
但現在毫無靈氣的他根本無法掙脫拇指粗的鎖鏈,更何況,他身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鐵質牢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一陣風把他吹到了這個鬼地方?
茅雨的掙扎一下子引起了底下眾人的注意。
“你這種邪道居然還想著逃跑!我看吶,還是馬上行刑為好!”
“不行!就這麼幹脆地死去也太便宜他了!必須讓他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就是就是!”
一時間群情激憤,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