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周正……”。
月亮高懸中天,又向著西方,緩緩降落。落地的法式拉門敞了道縫兒,放進新鮮涼爽的空氣,秋意卻是一日濃過一日。秦風將被子朝上拉了拉,翻個身,玩弄著蔣捷露出來的赤裸的肩膀。
“不冷啊你?套件衣服?”
“不用。”蔣捷也翻身,枕著胳膊看著面前的人,不一樣,長得就是不一樣,只要睜著眼,總會覺得面前的人陌生,閉著眼,卻又跟周正的感覺不差毫釐。自從周正改頭換面,更名改姓,蔣捷歷經了很長一段適應的時間,精神上和身體上,在初初重逢的時候,都有意無意地排斥“秦風”這個名字,和這張惟妙惟肖的臉。
出事前的那些年,兩人分分合合,聚少離多,秦風幾乎沒有意識到,蔣捷是什麼樣的狀況。直到兩人試了大半年的時間,蔣捷才能在身體上接受他這件事發生以後,他才發現,原來那段時光,他在這痴等著自己的男人身上,施加了多少殘忍的折磨,而自己竟然天真地以為,那一切對他是種保護。
“在想什麼?”秦風也鑽進蔣捷被子裡,手繞過細腰,在他後面輕輕撫摸,剛才激情過後的地方,依舊帶著火樣的溫度。
“在想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誰?你說秦風?”
蔣捷點了點頭,“這身份不是假的吧?有人傳說,是大陸出來的tai zi dang。”
“還tai zi dang呢!三十年前倒算,不過是被流放邊疆的。”秦風笑著說,他不想蔣捷在身份上費太多心思,可他又管不住這個無時無刻不轉的小腦袋,在額頭上熱熱地親了一口,“你看你多賠,要是三十年前跟著我,還能混個太子妃當呢!”
“鬼才要當你的太子妃,”蔣捷說著,似乎想到什麼,長長嘆了口氣,“你混這身份的那麼一大筆錢,又是哪裡來的?就跟我說實話不好?我猜得好累。”
“你就愛操心?飛機上是不是就是尋思這個,尋思不透,惹得心裡不舒服,才犯病的?跟你說多少次,你又什麼時候能真聽我的?”
秦風說到這裡,就不能不氣。幾年不見蔣捷這點脾氣也沒怎麼改,就算不跟他說的事兒,他也總是呼吸亂想,問題是,這傢伙的腦袋構造無比先進,多複雜的事兒,都能給他想明白,這讓秦風時常感到挫敗感,跟他說,怕他操心,不跟他說,他翻來覆去地想個沒完沒了,讓自己想承擔都無處下手。想保護這樣一個人,怎就這麼難?
“呵,你怎麼說生氣就生氣?”蔣捷見秦風拉長了臉,也不害怕,也不生氣,朝那臉頰捏了一把,“你還真把自己當太子呢?”
“誰稀罕破太子?除非,你願意當太子妃,嘿嘿,怎麼樣?”
“臭美不上稅,你就可勁兒地美吧!”
蔣捷說著,翻身下了床,秦風盯著昏黃燈光裡,修長勻稱的裸體,楞了半天,接著才跟著蹦下床,追了上去:“小樣兒,中文說得越來越溜了呢,你!”
蔣捷感覺到秦風從後面追上來,突然加快了腳步,象片影子竄進了衛生間,長腿一卷,就要關門,秦風早料到他這一手兒,背身抵上還未關嚴的門,大力向內狠頂。他力氣之大,門裡的蔣捷給門突然一推,“撲通”摔在洗手間硬梆梆的地面上,“哎呀”叫出聲。秦風心一緊,蹲下身看他:“你怎麼跟個不倒翁似的?這麼不禁推。摔到沒有?”
等他意識到蔣捷並沒怎樣,那一聲不過是嚇了一跳而已,橫身壓了上去,手臂撐著地,雙腿鎖住蔣捷亂蹬的大長腿,他擒拿的手法向來了得,若真有心,制服蔣捷並不算什麼高難的挑戰,他的臉湊上前,在面前黑得跟墨染樣的瞳仁裡,看到自己的臉,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你與別管秦風這個身份是誰,也不要費心去找那些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