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淚盈於睫的模樣,那必定是驚動心魄的勾引,是正哥過不了的關。
我發現自己無法計厭蔣捷,尤其在他知道了曉聲的故事以後,對我競開始親近起來。面對那張似曾相識的臉,他明朗的微笑,很多時候我會產生錯覺,誤會那與我傾心交談的人,是曉聲尚在人間,並且他甚至比曉聲更知我心。我跟曉聲說我可能喜散沈兵的峙候,他說,得了吧,哥,他心裡根本浚有你,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弟弟,心如果說死就死,你又怎會死不瞑目?我沒跟蔣捷說沈兵,可他猜出來了。是,以他的冰雪聰明,又怎麼可能瞞得遇?然而,他只默默地陪伴,從不會讓我感到半分尷尬和為難……他是那麼好的一個朋友,坦誠而真摯地關懷我……而我被魔鬼迷了心竅,當川上找到我的時候,我想到的只有曉聲死去時不肯閉上的眼睛,想到的是沈兵冷漠的背影,永遠那麼毫無同情地對著我。我執拗地想知道一個答案,為此失去我唯一擁有的友誼也在所不惜。
窗外的去糾集起來,伸手撥開窗,空氣中是濃厚的水氣,看來是要下雨。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跳動的號碼反覆不停,我猶豫很久才接通:“成了年哥,人到手了。”
對不起,蔣捷,我不配你的友誼。
四、江山篇
我不知道為什麼事隔多年,自己如何記得這般清楚,可那確實是個星期四,天晴卻不熟,美好得讓人想談戀愛。當這想法象暗夜裡星點火光,一閃而滅地穿胸而過,我雖然覺得自己可笑,那一刻的心卻是難得地柔軟。如果不是那種怪異感覺稍瞬即逝,我也許忘了,自己還是有心的人。蔣捷就是在我的內心失了防守的情況下,帶著少年的青澀,站在我的面前。
華德敲門進來,他又遞給我一杯咖啡,說:“有人送了份禮物,得您去查收。”
正哥的物品都由我來儲存,可是華德一般負責接收跟登記,找到我的這種情況不多。
“什東西?非得我去?”
是個男孩子。”他老實地用英文說。
我能感覺到自己挑了一下眉,男孩子。正哥前幾年跟曉聲那段事兒,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正哥不輕易見生人,他玩的那些男孩都是我親自選的,這些規矩外面的人都懂,所以直接送來當禮物的,倒是第一次。
“讓他們在樓下的會客廳等吧!”
我端著咖啡,轉過椅子面朝窗外空闊的水天一色。自從正哥入主洪門,加上近年來順風順水,芝城黑白兩道巴結他的人越來越多。想以前我們三個小蘿蔔頭,過生日也不過煮兩個雞蛋,加一包龍鬚麵,照樣能樂呵一番。如今借著機會送禮搭關係的人如遇江之鯽,禮物一個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