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屈辱,是互相折磨,是黑白兩個世界,在黎明時短暫的交結……愛,讓他迷惑;痛,讓他清醒。
然而愛和痛,在一聲爆炸的巨響中終止。
爆炸物先是甩上屋頂,滑落下來,掉在臥室陽臺上,周正被聲音驚到,扭頭看見火星的瞬間,受過特訓的頭腦裡,其實還有逃生的本能,可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的卻是身受束縛的蔣捷,此刻毫無自保之力,他合身撲在蔣捷身上的剎那爆破的巨響,刺眼的火焰,在一股驚人的氣流之中,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被遠遠地摔出去,撞向牆壁……他跌落在地,在灰飛煙滅之中,看見蔣捷的身體,在爆炸的空氣之中,飄飛起來,卻因為束縛的雙手牽扯著,在瀰漫的刺鼻硝煙之中,定格地停在空中……周正在一片轟鳴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被強大的爆破一片片,肢解……
“蔣捷!!!!!”
幾乎從床上彈坐而起,周正夢醒滿身的冷汗,室內是一片明亮的天光,不僅沒有夢裡的硝煙,連入睡前扔在地上的衣物,都被早起的蔣捷收拾乾淨,陽臺的門露著縫兒,吹進來的風,幾乎是芬芳的。他趕緊起身,走去門口,正好看見蔣捷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紙,這顆心,才掉進胸腔裡,呼吸順暢多了。
陽臺拉門的聲音,驚動了蔣捷,他轉頭,看見周正走出來,說:“你醒啦?現在幾點了?”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t shirt,帆布短褲,盤腿坐在藤椅上,沐浴在春日上午溫煦的月光之中,說不出的悠閒。
周正走過去,蹲在他跟前:“幹嗎一早起來就坐這兒?”
“曬曬太陽。”
“怎不去那邊兒?”
周正的陽臺很大,有一圈沙發,坐在上面可以看見大片湖景,而蔣捷卻坐在門口,旁邊一棵盆栽松柏擋著他,甚至可說是隱蔽。
蔣捷繼續看著報紙,也沒說不高興:“坐那兒沈兵又要不高興,他說不安全,會給偷襲的人制造機會。”
“他又唸叨你啦?”
不知道為什麼,江山對蔣捷諸多包容,但是沈兵就不行,動不動就訓人不說,有時候讓他教蔣捷幾招防身術,他的手也很不客氣。周正實在看不下去,再不用他了,自己親自教。
“哦,那倒沒有。”
蔣捷把手裡的咖啡遞給他,周正接過來喝了一口:“他就那身臭脾氣,你別跟他較真兒。”
“嗯,我知道。”蔣捷注意到周正的額髮溼潤:“你熱啊?”
“不熱。”周正摸了摸蔣捷盤著的腿,想起夢裡的樣子,“剛剛做了個夢。”
“噩夢?嚇的啊?”蔣捷很沒同情心地笑了:“你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