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得是你出賣了沈兵的行蹤啊?怎麼非得是你?我能讓林源象狗一樣地活著,可你讓我怎麼處置你?”
蔣捷的臉給扇得偏在一邊,鼻子裡黏黏一片,有血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淌下去,“吧噠吧噠”地摔在地上。
“我償命,我給沈兵償命。”
蔣捷抬頭正視著周正的眼睛,話一說開,心裡那些壓抑和鬱悶煙消雲散,心胸之間坦蕩蕩一片,“有種人,活著也是害人害己。我從小就是父母的第二選擇,他們最先坦護的總是我姐,我和我姐的愛人糾纏不清很多年,我愛上一個男人,還害得他的兄第因我而死,連林源那種人,還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想他活著,可我呢?周正,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真正需要我,我就是,第一千零一塊拼圖,無論放在哪兒,都是多餘的。”
周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蔣捷,他的臉上很狼狽,很疲倦,卻沒有恐懼。蔣捷也坦然回視著他寬闊的額頭,粗粗的壞脾氣的眉毛,他方方的下顎,鬍鬚正奮不顧身往外鑽,青黑一片。周正,你也許不知道,能無畏無謂地談生死,因為我本就微不足道,除了你的愛,蔣捷,其實一無所有,是生是死,已經沒有區別。
“為什麼說這些?” 周正皺眉問到,事情發展得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本來,蔣捷就是很能製造意外的人。面對自己的提問,鼻青臉腫的他,卻笑了:“我不就是這樣的嗎?給你看穿了,就說些煽情的話裝可憐。心軟了嗎?”
“蔣捷,別演了。” 周正的聲音平靜了不少,“我不會讓沈兵白死,不會。”
“嗯,我知道。不需要你動手,我可以自裁,時間地點你定……”
“住嘴!誰讓你說這些了?誰準你去死了?你……”
話沒說完,他的嘴忽然壓了上來,準確地找到蔣捷的雙唇,帶著絕望的力量撕扯著,舌頭不容拒絕地翹開他的牙關,很快攻下整個口腔,橫徵暴斂中有些粗暴,卻又充滿感情。他喃喃的聲音在呼吸之間傳出來“我們得怎麼辦?為什麼是你?蔣捷?我,不能讓沈兵白死,不能。”
蔣捷膜拜一樣熱烈地回應著,不管臉上的傷在每次肌膚斯磨間的刺痛不斷,如同過往的一次又一次無數的接吻,他總是全情忘我地投入。周正的手三兩下解開他的衣褲,在瞭如指掌的敏感處不輕不重地扶摸,他的嘴唇也慢慢移到蔣捷的脖頸,在那突突跳動的動脈處重重親吻嘶咬。親吻著,他繞到蔣捷的身後,手在他臀上細緻的腰眼處一次次撩著,那裡蔣捷最敏感,最沒有抵抗力,每次親到那裡,他準乖乖投降。此刻周正看著小小的凹陷,襯著高高細緻的腰線,他再忍不住,衝著那裡吻下去。蔣捷整個人陷入一種混亂的亢奮中,身體上的虛弱讓他遲遲不能反應,可精神上卻完全處於高潮一樣的快感之中,這種沉重的歡愉,象海嘯象山洪,天崩地裂之間,脆弱的堤岸再不能承受,在一片轟天巨響中,他感到快樂似火山爆發前最後的溫和平靜,就在他期待著那高潮潑灑下來的一刻,極致的快樂剎那的到來,等到的是一陣錐心刺骨,難忍難熬的劇烈的燒灼之痛。“啊----!”
他全無準備,尖叫了半聲,就再不能發出任何音節。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身體才反應出來,疼痛來自腰臀之間,幾乎出於本能的一種反應,身子向前挺著,想掙脫黏在後腰處的電烙鐵,可人卻給周正攔腰制住,根本不能移動。那是他一生挺過的最長的瞬間,千萬只針扎入骨,也不及在毫無防備情況之下熱鐵烙在身上最脆弱最精細的一塊面板上的疼。
周正感到懷裡的人開始還劇烈地掙扎,拽得頭頂的鐵鏈“譁拉拉”響個不停,甚至以他的力氣差點兒也控制不住,空氣中是難聞的皮肉焦糊的味道。漸漸,蔣捷的身體不再掙動,只偶而無意識地痙攣抽搐。身上給冷汗打透,精瘦勻稱的身體終於再不能自持,全部靠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