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很多?”
“就一根,” 江山在他的頭頂仔細找了找,“嗯,陽光閃的也不一定,這個角度就看不見。”
說著站起身,“我要走了,不然正哥又要吃飛醋!你說這個又老又瘸又愛吃醋的男人,你看上他什麼了?”
蔣捷笑而不語,心裡卻是若有所思。
“好好養身體,不要想太多!” 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幸虧你沒事,不然某個倒黴蛋可要給你陪葬了啊!”
“沈兵?他,好嗎?一直沒看見他。”
“正哥好,他就好。他知道你也是一心為正哥,以後對你也不會再有敵意。”
江山說話向來不隱藏,也不點明,總留著餘地,蔣捷早就找到了解讀江山的方法,他說什麼,實際指的是什麼,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你呢?江山。” 眼眸一片坦蕩,蔣捷耐心地等著江山的回答。
“我?” 還是那麼不在乎地微笑,“我比你們聰明多了,我只為自己活著。”
蔣捷醒過來以後,身體恢復得不錯,一個星期以後,就在家人的陪伴下轉回了芝加哥的醫院。雖然周正也跟著回來,卻在江山的堅持下沒有露面,以養傷為由,在北郊的別墅閉門不見客,和蔣捷之間也只能用電話聯絡。為此蔣捷沒少挨護士的罵,晚上九點以後手機也給沒收。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林源派了警員在病房外巡查,家人朋友怕他寂寞,輪流到醫院陪著他。賀仲言連任華商會的主席,小鐘終於進入華商會工作,小媛搬進他的公寓,兩人正式同居,蔣敏再次懷孕,林源升職,離他的夢想只剩一步之遙……世界悄悄變化,生活有意無意地,平穩寧靜下來。
“這個賀什麼的,是誰啊?怎麼總送你花?”
蔣媽媽一邊整理花瓶裡陳舊的花枝,一邊把新的插進去,花莖上的小卡片上寫著:“祝早日恢復健康 賀”
“噢,那是小鐘的同事,以前合作過,也算朋友。”
蔣捷已經能下地活動,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高大的橡樹,大半的葉子都掉了,光禿禿的枝幹間,透著陰沉沉的天。又要下雨了。
“常來嗎?我怎麼沒見過?”
“他很少來,都是小終帶過來的。”
“男的女的?今年多大了?”
“媽媽!” 蔣捷無可奈何地看著她,“你又往哪兒想啊?”
“我沒往哪兒想,怎麼跟踩了你的尾巴似的?”
蔣媽媽把舊花扔進垃圾筒,“現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問都不能問噢!你呀,在那坐了半天了,到床上躺著去,爸爸熬了很好的粥,多喝一些,補身體的。這麼大的個子,吃東西跟小貓一樣。吃得少,身體怎麼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