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飛跳起來,悄無聲息落在地毯的花紋之間。“去給我查查他們在南碼頭那裡的佈署。”
在沈兵出門前,周正補充說:
“你別自做主張,打聽到訊息就回來。”
“知道了。”沈兵推門出去。
屋子裡只剩江山和周正,還有一片讓人窒息的安靜。江山撥開換氣扇的開關,原本裊裊上升的煙霧忽然給空氣流打散,顏色瞬間淡化,漸漸無形。他走過來,把一杯清水放在周正的面前。
“別說話,江山,”周正閉目養神,煙夾在手指之間卻一直沒抽,“是真兄弟,你最好別勸我放棄蔣捷。”
“他在你心裡不一樣,我和沈兵都知道。”江山說,看著周正桌子上一張蔣捷的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照的,他倚著樹上,臉上笑得很燦爛,左頰上酒窩那麼深,“蔣捷心知肚明,跟著你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不懂,江山,他才十九啊!”周正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知道這種感覺嗎?我以為自己夠強了,能保護他,誰知道媽的,還是沒用,真他媽的窩囊。”
“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自責也是沒用。”
“我只要做這一行,就免不了讓他跟我冒險。”
“正哥,你想太多了。”江山看出此刻周正心灰意冷,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可是有時候,不該說的話出了口,想收回去就難了。
周正覺得心裡疼得沒完沒了,好象費了很大勁才把話說出來,“如果這次能把蔣捷救出來,我就放他離開。嗯,走就走吧,走了一了百了。”
“等沈兵吧,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江山怎麼會不知道,周正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放棄過。要是能分早就分了,還能等到今天?
蔣捷給綁在角落裡,好在嘴上的膠布已經給撕了下去,嘴可以自由呼吸。他的鼻子給這裡的某種異味刺激得過敏,阻得厲害,川上撥完電話後用膠布封上了他的嘴,害得他差點閉過氣。他們要的是活人,自然不想他死得這麼早,才把膠布撕掉。這裡荒郊野外,叫也沒人聽到。他慢慢想著自己被劫持的經過,腦子裡一些事情開始慢慢成形,他仔細研究自己手上的結,綁得很專業,看不出該怎麼解,而且用的繩子是特殊材料,幾乎勒在肉裡,咬也咬不斷,兩隻手給勒得青紫,早就沒了知覺。他洩氣地把頭伏在雙臂之間,周正的那句“你等我”開始反覆在他腦海裡纏繞。
有人走了進來。蔣捷抬頭看著他們,四五個人圍著他站著。一個人蹲下來,伸出一隻手捏起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衝著燈光的方向,用日語發出了一聲讚歎,身後的幾個附和地淫笑著。蔣捷的心好象墜入網裡的魚,給兜得很緊很緊。他害怕,卻沒有慌,腦袋裡飛快地轉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