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平心靜氣談,我再給你機會說一次,你真的喜歡我嗎?周正,你喜歡我什麼啊?”
周正對這樣的問題沒有準備,手上的力氣卻小了。他試著拉蔣捷,卻沒拉動,這是又跟他耗上了。他扯過蔣捷的腰,往屋子裡拖,拖得很辛苦,恨恨地說:“你別逼我跟你動粗!”
蔣捷知道這層樓現在只剩他和周正,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地說出來:“為什麼不能好好說?周正?你回答我,因為我模樣好?和曉聲長得象?因為我是個雛兒,幹起來比較過癮?因為我會是個聽話的金絲雀,我的教養讓我不會和你起衝突,會事事服從你?你真的把我當成‘焚夜’的男妓是不是……”
蔣捷沒能把話說完,因為周正一拳快速利索地招呼上他的肚子,頓時眼前金星四射,好象整個胃袋都在這大力的一擊下破裂,劇痛呈輻射狀,很快佔領腹部每個角落,竟疼得連呻吟都不能出口,蔣捷癱下身子,整個人掛在周正的手臂,意識一片模糊,恍惚中一陣天旋地轉,已被周正抗在肩頭,朝著門口走去,身子在周正的步伐裡,每顛一下,腹部傳來的疼,都要扯斷脆弱的神經,懵懵中,那聲音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是廢話,有在槍戰裡不要命地救床伴的傻瓜嗎?”
周正以為自己有保留的一拳,竟讓蔣捷在床上躺了兩天,吃了就吐,吐的東西也總有血絲。周正亂說話,還打人,總是理屈,所以事事陪著小心,經常見蔣捷坐在客廳看書,看著看著就會走神,眼睛直直盯著書本,心思卻早穿過厚厚書頁,落在不知明的某處。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提那天的吵架。
川上杳無蹤跡,尋找如同大海撈針。周正決定不再躲藏,他不露面,怎麼給川上上鉤的機會?因此他要高調出席賭船的開業典禮。
“值得嗎?用自己做餌?”沈兵低聲質問。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曉年那裡怎麼會什麼訊息都沒有?”
沈兵搖搖頭,“他壓力也很大,精神不太好。洪門那頭還是換個人吧!傅曉年恐怕勝任不了。”
“你對他有成見?”周正戲謔地說,“你不喜歡人家,也別老是和他唱對臺戲呀!”
“我實事求是,你別往歪處想。”
“唉,沈兵,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兄弟兩個,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也明白,我跟你談過,就不想再重複。”周正拍了拍沈兵的肩膀,“兄弟,凡事要往前看。”
“談公事吧,我讓曉年和各地的槍支商都打過招呼。川上入境沒有帶裝備,要想在開業典禮上鬧事,他需要配備不少傢伙,他常用的那些型號,已經備案,一有貨出,就會通知我們。”
“嗯,我倒覺得川上不會選那天下手,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