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卻沒有親下去。蔣捷似乎感到有人靠近,翻了個身,說了一句,含糊得如同夢囈:“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年輕還是好。休息了兩天,蔣捷就恢復得差不多,準備上學了。他在書包裡發現了那款銀色手機,錢包裡也多了幾張卡。
“你不一定非用不可,權當讓我放心吧!”
周正對他說。這次蔣捷沒有拒絕。他對周正的那份防備和害怕在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感情。每次想起那天,周正急切地問他:“你沒有受傷吧?”
還有他的氣極敗壞:
“有個屁用啊!你給人抓走怎麼辦啊?”
儘管給他罵,蔣捷並不生氣,他不知道周正為什麼這麼關心他,不是玩玩的嗎?為的不就是一紙賣身契?
周正過來住的時間漸漸多了。經常放學回家都能看到他坐在客廳,每當這個時候,蔣捷的心情也會無來由的好。周正送給他一套遊戲,蔣捷小時候沒玩兒過,開是很感興趣,後來也上了癮。有時候周正過來,兩個人坐在地板上雙打,一玩就玩到半夜。
“打遊戲時候的你,和平常的你,不一樣。”周正說。
“有什麼不一樣?”蔣捷坐在餐桌前吃粥,他最喜歡“強記”的“鱈魚粥”,周正路過唐人街,總會給他帶。蔣捷吃東西很講禮節,喝粥喝湯水從來不出一點聲音,也不喜歡在餐桌以外的地方吃東西。
“比較放得來,象個快樂的年輕人。”
“哈,你說我平時象個悲傷的小老頭啊?”蔣捷笑著說。
“人是會變的,象你以前吃東西,從來不說話,現在也能邊吃邊聊天了。”
“噢,”蔣捷放下碗,好象在沉思,說,“我小時候要是在飯桌上說話,媽媽就會懲罰,用木勺子打手心,很疼,很害怕,慢慢就養成習慣了。”
其實那時的周正很想說,蔣捷,從此再沒有人會強迫你,為難你,懲罰你,我要你做個快快樂樂的小捷,永遠這麼坦蕩純真地笑著!可是,周正又很矛盾,這一切是不是又在重稻復輒?他能給蔣捷什麼?他的接近,會給蔣捷帶來什麼?
蔣捷剛剛洗了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一邊拿毛巾擦頭,一邊走進客廳,給一股冷風吹得哆嗦。四下檢查了一下窗戶,都關得嚴實,陽臺的門也緊閉。
“奇怪,哪裡來的風?”
周正書房就在蔣捷住的小房間旁邊,門沒關,裡面的一扇窗開著,冷風迎頭吹進來,窗簾也給卷得老高。桌子上的檔案更是給風掀得“忽啦啦”叫著要飛散。蔣捷猶豫了一下。那是周正辦公的地方,為了避嫌,他從來也沒進去過。可是窗外已經開始下雨,桌子靠窗,風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