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在內地讀過高中的學霸來說,毫無難度。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記住“方差”“對角線”這類數學名詞的英語說法。
但對於看到數字就頭大的盧文可來說,卻比登天還難。
每次葉安之都得用夾雜著英語的中文,給他在草稿紙上畫圖講解,講好幾遍,他才能聽懂。
盧文可也很不好意思,所以會用請吃午飯作感謝。他知道,如果他不請客的話,葉安之會去超市買最便宜的三明治胡亂湊合。
當盧文可查到自己的sat數學得分時,他高興地蹦起來,一把抱住葉安之。但隨後,又趕緊鬆開手,尷尬地把臉轉向一邊,然後聽到葉安之用不太自然的聲音說,“祝賀你呀。”
太陽完全落山了,兩人走到了橋下。
看著夜色裡閃著霓虹燈的橋,葉安之卻想起盧文可向他表白那天。
當時天氣好到不像話,整座布魯克林大橋,都沐浴在夕陽裡。
橋上密密麻麻的鋼索閃著金光,亮得刺眼。但盧文可卻不甘心地頂著光,定要數清楚有多少鋼索。
後來,被囚禁在盧家狹小閣樓裡的葉安之,百無聊賴地在床底找到一張髒兮兮的紐約市旅遊地圖——大概因為兒子在紐約讀書,盧總才買的。
赤身裸體的他裹著一床薄被,脖子上掛著鎖鏈,趴在佈滿白濁痕跡的床上,貪戀地看著破損的紙面上,不太清晰的曼哈頓島。
他一手抓著鐵鏈,不讓它發出恥辱的鈴鐺聲,一手輕輕摩挲著髒汙的地圖。從唐人街,劃到中央公園,從聯合國總部,劃到哈德孫河。
縮小版的地圖上,街道密密麻麻。他很努力,也沒能找全他和盧文可走過的路。
地圖背面印著知名景點介紹。在布魯克林大橋那一欄寫道——“大橋由上萬根鋼索吊起”。
那一瞬間,他很想嘲笑盧文可——“我就說你數不清吧”,但隨後,他的淚水打溼了汙濁的床單。
布魯克林大橋有上萬根鋼索,是數不清的
在北京郊區的夜色中,在公園的大橋下,葉安之平靜地說,“我後來查了,布魯克林大橋有上萬根鋼索,是數不清的。”
盧文可笑了,他沒想到葉安之還記得這麼久遠的事。
他因葉安之還記得這些細節而感動,因此他沒看到,葉安之眼神裡的悲涼。
也許是漆黑幽靜的樹林給他幾分大膽,也許是相似的懸索橋讓他想起他們的初吻,也許是即將結束的出差使他不捨,盧文可突然握住葉安之的手,喘息著,看著他。
葉安之的眼神卻閃過一絲慌亂。
微弱燈光下,盧文可的五官不太清晰,而他急切的表情,卻讓葉安之恍惚想起盧總那張陰森恐怖的臉。
他不該去想過去的。
葉安之低下頭,快速看了一下週圍。
郊區的公園很安靜,四下無人,雲彩遮住了月光,燈光也很昏暗。
他拉著盧文可的手,走向一旁的小木屋。
這是環衛工人放工具的地方。屋子很小,堆滿了雜物,兩人在裡面,只能勉強面對面站著。
關上門,他們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和擁擠給了他們絕對安全,兩人迅速抱在一起,飢渴地親吻著,撫摸著。
兩人的下身都已硬起,他們互相蹭著,隔著褲子,感受彼此的慾望。
葉安之將手伸向盧文可的腰部。這幾日他們拜訪客戶,穿的都是正裝。
他熟練地解開盧文可的腰帶,伸手進去,握住了他硬挺的陽具。
盧文可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用力地抱住他,用身子不停地蹭他。
葉安之拉下他內褲的邊緣,掏出了他的陰莖。然後他蹲下身子,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