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手的主人借力,緩緩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終於,金色的髮絲露出床緣。
“……進來吧。”
門外,林白正在和工作人爭論。確切的說,是工作人在爭,林白在論。
工作人在外圈工作許久,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大的壁。
他怒氣滿滿,又礙於身份強行壓下,“你這是在妨礙我工作!”
林白滿臉認真,“我沒有妨礙你,只是你不能進去。”
“我不敲門進去我怎麼工作?”
“你可以工作,但是不能進去。”
“……”
三句話裡兩句話是“你不能進去”,繞來繞去就是繞不過“你不能進去”。工作人覺得自己血壓都要高了,臉色漲得通紅。
最後,他放棄了,“行,我不進去!”
他們早就拿到了這片區的控制鑰匙,有了這個鑰匙他不如直接控制房間,把人從裡面請出來。
林白見到他的動作,放開了阻攔的手,“可以。”
準備好一場惡戰的工作人:“……啊?”
正在這時,屋內傳來了一聲沙啞又微弱的聲音。
工作人一怔,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就見林白困惑地歪了歪頭,滿眼不解。一直阻撓的人主動上前,轉動門把,開啟了門。
工作人還停在原地發怔,直到林白不滿地回頭,開口催他。
工作人:……
在工作裡向來當人上人的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媽……
罵到一半的優美語言在他視線落入房間內後,頓時消音。
狹窄的房間裡沒有燈,黑漆漆一片。只有門開了後,才照進幾縷微弱的光纖。光纖輕飄飄落到床邊的一截手臂上,和半張露出床邊的臉。僅僅半張,卻也足夠驚豔,只一眼就讓人大腦空白。
膚白如脂的手慵懶地搭在床邊,在床塌上壓出曖昧的凹痕。精緻的五指隨意地舒展,每個關節都漂亮小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彷彿還透著粉。半張臉抵在手背上,流暢的臉頰線條被凌亂的金髮擋住了一半。
媽……媽媽,這是他能看的嗎?
明明是再簡陋不過,向來被嫌棄為豬圈的房間,都因為這伏在床邊的美人而變得全然不同了。
美人察覺到屋外的視線,碧藍的雙眼隨意瞥來一眼。微弱的光線下,朦朦朧朧的,恍若在欲語還休著什麼。工作人情不自禁後退半步。
惹來林白奇怪的注視。
他這才回神,等等,他為什麼要避開,明明除了半截手臂啥也沒露啊。
“那、那個……”
正在工作人大腦宕機時,趴在床邊的漂亮青年開口了,“有什麼事情嗎?”
“啊……是、是趙大人見外圈的居住條件太差,所以打算出資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讓我們來問問大家缺什麼。”工作人尷尬地笑了笑,磕巴著唸完上面掩飾真正目的的藉口。
“這樣啊,替我感謝一下趙大人吧。可惜我身體不適,不能招待。”屋內的人半撐著身子,起不來身。
“沒、沒事沒事。”
許是美人太過驚豔,哪怕是垂眸低頭的模樣也讓人心生憐惜,不忍責問。糊弄人的藉口在這一刻也只能變成真實。
“都是一些小問題,我問您朋友也是一樣。”
話一說完,他迅速退開。
林白不解:“這麼快?”
高大的男人即使是隨意地注視著人,也在無形之中給人以一種壓力。林白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工作人卻被看得心裡發怯。
壞了,生氣了。
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工作人心情複雜,難怪不讓人進屋,難怪要住外圍,想來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