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刺耳的雜音,歌停了,舞停了,酒也停了。人們驚疑不定地看向突然破出一道大洞的牆壁。
沒掉完的碎石在洞裡搖搖欲墜,半晌滾落到地,砸起一片粉塵。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了?”
糟亂的人群中,無名指帶著素銀戒指、拿著酒杯的手散漫敲擊杯壁的動作一頓,他放下紅酒,緩緩倒退,隱沒在人流中。
隔著攢動的人頭,天璣看到金髮青年低垂著頭,昏倒在廢墟的角落,身上的禮服已經破損不堪,沾上灰塵。
另一個本該在的人早在人群過來前跳窗離開了。
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旁邊傳來一聲驚叫:“我的少爺!”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直衝向前,過了會兒,薛婷書也來了。
“少爺你醒醒!”
“誰幹的?!”
“……我們少爺收到邀請來參加你們王家的宴會,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王家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李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
林管家插著腰怒火朝天地咒罵,配合薛婷書誇張的驚呼和慘叫,宴會上一時人心惶惶,即使還沒到結束的時候,再開下去也沒有人心思在了。王家正忙著將人送去醫院,著手調查。
天璣看了一眼在和青軍長官腆著臉賠禮道歉的王家二少,藉著混亂的人群隱退身影。
等喬洛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躺回李家大宅的大床上,手上吊著葡萄糖。
林管家衰老的正臉正對著他垂淚,“我的小少爺哦,你怎麼能在那種地方到處亂跑呢。”
“那種地方”是哪種地方?
在林叔的口中,王家刻意舉辦的大型宴會像是什麼下九流的地方似的。
一旁王家派來的醫護人員敢怒不敢言。看到喬洛醒來,也是狠狠鬆了一口氣。要是再不醒,李家的當家就要從國外回來了。
“李少爺現在感覺怎麼樣?”他小心翼翼開口。
病床上的青年在被發現的時候,只有左手手臂上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劃爛了衣服,連帶著割破了手腕,除此之外怎麼檢查都查不出毛病。於是醫師便只好給他掛上不痛不癢的葡萄糖。
大抵是外形過於鮮亮,以至於稍微蒙上了一點灰塵就顯得格外明顯,倒在廢墟里看得人膽戰心驚。
“沒事了。”喬洛答。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管家老淚縱橫,被喬洛安慰了好久才收住眼淚,隨後又應付完蹙眉擔憂的薛婷書不久,他收到了“好友”前來拜訪的訊息。
林管家皺著眉:“我怎麼沒在少爺身邊見過這個‘朋友’?”
喬洛稍加思索,猜到來人是誰,便道:“是我在宴會上認識的,他也是擔心我,就讓他進來吧林叔叔。”
天璣穿著便服,迎面走了進來。為了不使外面的寒氣侵染床上的小少爺,他周全地脫下自己的外衣,摘下帽子。
林管家這才收回視線,帶著下人閉門退去,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的角色倒不錯。”天璣道。
“你的又是什麼呢?”喬洛依靠在床上,寬鬆柔軟的睡衣包籠骨架較小瘦削的身體,露出精巧帶著病態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