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下把整張大床掀個底朝天的莫問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扯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滿眼金星,滿耳都是莫問之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發懵。
南天勉強睜開眼,莫問之興師問罪的臉近在咫尺,那和平素狡黠邪惡的表情迥然有異,再沒有調笑似的隱約的溫柔。他看著南天的眼神,宛如看著自己沒有生命的所有物,彷彿只要南天再不投降,他真會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倒吸一口清涼氣,他總算明白失控的莫問之是什麼模樣的,他也總算知道麥克為什麼會有那種複雜的表情。
“莫問之,是我,是我啊!”南天朝著莫問之大叫起來,聲音驚慌失措,竭力和莫問之狂亂的眼神相觸,“是我,南天!莫問之,你弄疼我了!”手腕上冰冷的觸覺讓他的寒意加深,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掙扎,避過差點銬上左手的桎梏鐵器。
“莫問之,你別這麼對我!”南天淒厲地叫起來,“別這麼對我!”
他壓根沒想過自己能叫出這麼心碎的聲音,如果莫問之真對他有一點的愛意,他就應該被震動,不是嗎?他回來了,在明知道危險的情況,他還是主動回來了。假如這種愛不能對莫問之有絲毫作用,他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卑微下賤的程度?
莫問之對他破碎的吶喊置若罔聞,南天的掙扎加劇了他的憤怒,用力的五指幾乎把南天的腕骨抓碎,惡狠狠地重複著,“你說什麼!你敢這樣和我說!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他無情的語氣和動作把南天微弱的期待給徹底打碎了。
南天感覺心臟疼得就快僵死過去,鼻尖冒出一丁點酸澀,但隨即被一股洶湧氾濫的憤怒給掩蓋了。瞬間他恍然大悟自己說了什麼招惹莫問之的話,並且立即對吼了出來,“我就是不該回來!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銬我一輩子,銬我一輩子啊!我不該不該不該不該回來!不該!”
哈!在莫問之的心裡,他回來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是屬於他的,他是天生的活該被姓莫的綁起來鎖起來愛怎樣就怎樣的!瞧他給自己挑了條多麼自取其辱的路?!
南天心裡血管裡擠滿的都是激憤的羞辱,他那麼地愛著這個混蛋,什麼都願意犧牲,為了他肯付出一切,由他在床上玩弄,耍盡各種花樣的操,竟然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在對方心目中其實不算什麼東西!
“你還說,你還敢說?”
南天被莫問之的耳光甩得視野不清,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的一隻手臂已經被莫問之鉗住了,毫不留情地力度疼得他俊俏的臉不斷扭曲,甚至連胸口也感覺呼吸困難。不過他沒有再喊疼。
莫問之不會理會他的痛楚,不會理會他的哀求,或者憤怒,南天相信自己就算開口說出再決裂的話,也不會讓莫問之有任何感覺。
莫問之只能感覺到莫問之自己,沒有別人。
南天象被惹毛的野獸一樣反擊,從他和莫問之認識那一天起,這種不顧生死的反抗絕無僅有,再沒有任何情調所言。他的心快被捏成了碎片,就快化成血水流出去了,南天覺得從前以為自己對莫問之是特別的這個想法真是太可笑了,蠢!
他手腳齊上地踢打,不允許莫問之把自己剩下的另一個手腕也銬上,喘息著,力竭聲嘶地怒吼著,“莫問之,你這個混蛋!滾!滾開!我看見你就噁心!有機會我一定會逃走,逃到一輩子都看不見你的地……嗚……”
獸性的熱氣強制地覆蓋了他的唇,把他的怒吼全部封在了相連的唇齒之內。
莫問之眼神狂野而冷冽,恨得連手銬都懶得用了,直接用手按著南天的手腕,把他壓在地毯上,恨不得就這樣把他給壓碎了。
南天絕望地看著頭頂上的俊美男人,那曾經是他的夢中情人,讓他再難受再疼,在夢裡也會